左芸萱羞红了脸驾着马飞奔而去,一路上想着刚才的事,又是甜蜜又是害羞,风虽然吹得她身上丝丝的凉,可是心却更加的火热了。
“小姐……”
玉洁冰清从后面追了来,与左芸萱并驾齐驱,挤眉弄眼道:“世子的滋味怎么样?”
左芸萱脸更红了,啐道:“什么怎么样?”
玉洁道:“还不承认么?奴婢们都看到了,嘿嘿,小姐,奴婢们知趣吧,一直躲着没敢出来!”
“你们还说?再说让你们洗髓去!”
冰清的脸一下垮了:“小姐,你总是来这么一招,能不能换上招数?”
“不行,不管招术老不老,有用就行!”
冰清玉洁顿时无语了。
“行了,咱们快回左家堡吧,这次我得了才女之称呼,估计以贤惠善良著称的二姨娘该坐不住了。”
玉洁戳穿她道:“算了吧,小姐是急着想看二姨娘知道赌坊被抢时难看的脸色吧。”
左芸萱啐道:“就你鬼机灵!”
“谁让小姐这么聪明,我想要笨也不行啊。”
左芸萱一声长啸,气定山河:“那还等什么呢?”
“驾!”
夜色中三匹骏马飞驰而去,经过清水河畔时,疾风吹劲草,竟然鼓动岸边一袭玄衣衣风猎猎。
左芸萱不禁回头看了过去……
岸边的他飘逸若仙,傲然于世,衣袂飘飘间如仙如魅,似精似怪,若隐若现的氲氤妖娆中,隐藏着他邪佞而风流的野性气质。
唯一让左芸萱记忆深刻的就是眼尾那一朵火红如烈焰燃烧的罂粟花……
开得极致而危险!
一如他的人,看似温润风雅,却带着致命的诱惑,让人想到那美丽的让人窒息的长翅凤蝶……
仿佛是感觉到左芸萱的注视,他慢慢地转过了身,衣风不动,目光却射得极其深远。
夜中,仿佛两道明晃晃的利刃直逼向了左芸萱。
左芸萱一惊,连忙收回目光,将身体压低,几乎伏到了马身上,躲避那犀利得近乎要剖开她神智的锋芒。
直到奔出了数里之外,那种芒刺在身的感觉才慢慢褪去。
他慢慢收回了目光,薄唇勾勒出颠倒众生的笑意,冷而森然。
“主子……”小林子试探地问。
眼幽幽的看向了黑沉沉的湖面,半晌,他薄唇轻启:“回府。”
“是。”
就在小林子说完是这个字时,一匹黑得发亮的骏马疾驰而至,男子衣风不动跃然而上,瞬间与夜色融为一体消失于茫茫夜色之中。
与此同时,数十条黑影成保护状跟随其后。
夜继续平静,平静得仿佛从来未出现过这个男子。
“小姐,怎么了?”
感觉到左芸萱情绪的变化,冰清不禁加快了速度飞奔到了左芸萱的身边。
“没事。”左芸萱摇了摇头。
太强大了,那个男人的威压简直恐怖的让她无还手之力!
就算是离他数里之外,她依然感觉到那心惊肉跳的胆战。
不过,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是有一种淡淡的熟悉感挥之不去。
她摇了摇头,她怎么可能跟这种妖孽熟悉呢?
“驾!”她狠狠的拍了拍爱马的后臀,速度更快了。
琳琅阁内,她刚坐定了,门口就传来二姨娘的声音。
“你去哪里了?为什么不跟你姐姐一起回来?”此时的二姨娘美艳的脸上充斥着憎恨之色,再也没有人前所装出的那些慈善温柔了。
“二姨娘你逾矩了!”左芸萱淡淡道。
二姨娘冷笑道:“左芸萱现在大家都撕破了脸了,我又何必装腔作势呢?”
“呵呵,可是你再怎么着也是个姨娘,见到我必须行礼!玉洁冰清,让二姨娘知道知道什么是礼数!”
“是!”
玉洁冰清纵身一跃,跃到了二姨娘的身边,攻向了二姨娘。
二姨娘厉色道:“你们敢!你们这两个贱婢!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你能是谁?不过是司马堡主的妾罢了!”玉洁冷蔑道:“这妾啊说得好听是妾,说难听点不过就是个玩物罢了。”
冰清笑眯眯道:“玉洁啊,你说错了,二姨娘连个玩物也算不上呢,听说堡主已经两年不玩她了。”
“混帐!”二姨娘气得发抖,指着玉洁冰清道:“你们敢这么羞辱于我,我要去告诉皇上去!”
“哎哟,听二姨娘的这口气,敢情跟皇上还有一腿?啧啧啧,二姨娘您真是好大的胃口,之前跟二位司马老爷玩三P,现在又跟皇上勾搭上了,不过您确定您找皇上皇上会帮您么?难道您要皇上亲自向世人宣告,您爬上过他的床么?”
二姨娘听了双目冒火,皇上疯了才会这么做!
见二姨娘说不出话来,玉洁狠狠的踢向了她的腿弯,喝道:“还不跪下给小姐行礼!”
“扑通!”二姨娘膝下一疼,跪倒在地,连身体也趴了下来,这可真是五体投地了。
“呵呵,二姨娘到底是进宫次数多,是个知书达礼的。”左芸萱坐在高处,喝了口水,凉凉道。
知书达礼是这么解释的么?二姨娘差点一口气没憋过去。
这时左芸萱道:“好了,玉洁冰清,二姨娘行过礼了,赐座吧。”
玉洁拿了个小几子放在了二姨娘身边,笑眯眯道:“二姨娘坐吧,这可是小姐的恩典。”
二姨娘哼了声,就往客座上坐去,她绝不会承认自己姨娘的身份!
左芸萱幽幽道:“二姨娘坐吧,只是坐出什么后果来就自负了。”
二姨娘心头一颤,不敢坐了,只是站在那里道:“四小姐,鸾儿呢?你与鸾儿一起进宫,为何你都回来了,鸾儿还没回来?”
“咦,脚长在大小姐身上,她愿不愿回来,岂是我们小姐能管着的?二姨娘这话问的不是多余么?”玉洁不愉道。
二姨娘正愁没机会发作,瞪了眼玉洁道“谁让你们小姐平日写皇上万岁四个字的?”
玉洁眨了眨眼道:“二姨娘,这有错么?”
二姨娘一窒,错!当然错!要不是左芸萱写这四个字,她的鸾儿怎么会输得这么惨?
可是给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说有错!
于是她阴恻恻地看了眼玉洁道:“这当然没错,不过你们小姐从小没写过字你也是知道的,要是她写错了其中一个字,那可就是杀头的大罪,到时别你们好心办坏事,反而害了你们自已的小姐。”
玉洁冷笑了笑,不再理她。
二姨娘恨恨地看着左芸萱,下定了决心,等鸾儿成了左家堡的大小姐,她一定要让左芸萱从此从左家堡里消失!
就在她准备愤愤而去时,清风一身狼狈地冲了进来,见到她后哭道:“二姨娘,快,快,小姐被踩伤了。”
“什么?”二姨娘大惊失色,再也顾不得左芸萱,急吼吼的跑了出去。
左芸萱勾了勾唇,慢慢地转过了身,朱唇轻启:“玉洁,关院门,免得野狗闯了进来。”
“知道了。”玉洁笑嘻嘻道:“放心吧,小姐,有我在,包管二姨娘与狗进不来!”
“哈哈哈。”几个丫环笑成了一团。
二姨娘的屋里,左千鸾则躺在床上哭爹喊娘。
当二姨娘推开门看到左千鸾的样子时,简直惊呆了。
她怎么也不相信此时跟个乞丐一样狼狈地躺在床上的人是她的女儿!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小姐会变成这样子?”她对着清云怒吼道。
清云瑟缩了下,才低低道:“小姐在宫里受了气于是去聚宝盆玩耍……”
“什么?”二姨娘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对着左千鸾吼道:“你疯了么?这种时候你还敢去聚宝盆?难道你真的不要名声了么?”
左千鸾本来就是疼得要死要活,现在还被二姨娘这么教训,哪还受得了?
她哭喊道:“名声,名声,你就知道名声,你可想到我受了苦?”
“啪!”二姨娘一个耳光狠狠的扇了上去,厉声道:“你受苦?你受什么苦?你从小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就算是皇宫的公主都比不上你的吃穿用度,你倒说说你苦在哪里了?”
“我……我……”左千鸾被一记耳光打闷在那里,半响没有回答出来。
突然她想到自己回答二姨娘的话根本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身为她的娘亲二姨娘竟然不闻不问还打了她一个耳光!
于是她尖叫道:“你让我说我苦在哪里?那我就说!我受委曲时我的娘亲在哪里?我受了这么重的伤,我的娘亲又是怎么对我的?你说我苦在哪里?”
“你……”这下轮到二姨娘气得眼睛冒火了,她美丽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左千鸾,而左千鸾也毫不畏惧地与她对视。
要是别人,二姨娘早就下令拖出去打了,可这是她的女儿,她怎么舍得?
她的目光停留在左千鸾红肿不堪的脸上,终于还是妥协了,叹了声气道:“好了,鸾儿,别任性了,是娘的错,是娘不该打你。”
二姨娘不认错还好,左千鸾还憋着一口气,可是二姨娘一服软,左千鸾就觉得委曲不已。
“哇……”她大哭了起来,哭得毫无形象:“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我才是才女,却输给了一个连字也写不好的小贱人?这让我可怎么活啊?”
二姨娘眼一闪,道:“别哭了,再赢她也是假的,你跟她计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