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死妖孽,居然把浴室藏在这房间里!
还是温泉!
没想到这王府里还有这么个好去处,这妖孽倒是会享受。
不过现在她该怎么办呢?是出去呢还是在这里呆着?
出去的话,凭着死妖孽的功力一定会把她抓个正着,可是不出去难道看他洗澡么?
她向来冷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龟裂的表情。
想了想,她闭上了眼睛,不再东张西望,懒懒的倚在了墙柱上,此时如果有人看到她慵懒的表情,定然会惊艳不已。
如海棠醉卧丛花之中,妖娆似精怪。
闭上眼睛后,耳朵却更灵敏了……
耳边全是他悉悉索索的脱衣声,那衣服摩擦出的声音如猫爪子般的挠着她的心。
眼前不断闪现司马焱煌妖娆的笑容,邪魅丛生的眼睛,尤其是那唇……
原来这就是他真正的容貌,那么那张脸呢?为什么她没看出他易容的模样呢?要不是她吻上了他,她还不知道他竟然有这么多的身份!
一时间有些气愤,气愤他竟然用不同的面孔来欺骗她,难道逗弄她很好玩么?
好吧,既然他敢逗弄她,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她倒要看看她对他发花痴时,他会是高兴呢还是吃醋呢!
想到这里,她无良的笑了,一笑间的风华瞬间璀灿的天地。
笑过后又感觉甜蜜,原来他一直都在她的身边,从来没有离开过……
而她的心似乎一直都是选择他,无论他是冷酷无情的宗墨宸,还是儒雅如仙的兰若,还是现在邪魅妖娆的司马焱煌!
只是想到他明明是一个人,却偏偏要以这么极端的三种人格出现在世人的面前,不禁又为他心疼起来。
还有,他身上是中了什么毒?竟然连毒王谷的人都解不了?还有老祖宗身上的毒!
眼不自觉的睁开,怔怔地看着他……
此时,司马焱煌正举起了修长的右臂,姿态优雅之极,漫不经心间,指若兰花拈起了束发的木簪,轻扯……
乌发如瀑布流泄而下……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黄河落九天!脑中只有这两句诗能形容这副美景了。
真是太妖娆了!果然是绝世风姿啊……
本来只是无意识地看着他,此时却是傻呆呆地了,明知道该移开目光,却仿佛被定住了般!
一道道熟悉的画面渗透了她的脑海中,快如电影般,似虚幻又似真实。
她疑惑的皱了皱眉,千年了,她的魂魄飘荡千年才重生,看到的太多,经历的太多,已然让她有些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梦中出现了。
难道她真与司马焱煌有过交集么?为什么她一点印象也没有?
还是说一如她之前没想出宗政澈一般没有想起司马焱煌?
她不觉有些担心,生怕司马焱煌也是前世负她之人,那她该何去何从?即使是宗政澈,她都没有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过,可是对于司马焱煌,她竟然有种害怕真相大白的恐惧。
司马焱煌闲庭信步,举止从从容容,那样子倒不象是洗澡,而是在花中漫步。
他身姿修长,举手投足间集天地之精华,微一侧身,露半边鬼斧神工的俊容。
双唇微翘,未曾言而笑逸,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
他步履轻快,翩若惊鸿,一对黑金深眸望之如濯灵泉,仰之如沐清风;
呼吸突然重了……
他的眉一皱,顿时回过身来,眸光如刀射向了外室。
左芸萱连忙减低自己的存在感,屏息。
眼中闪过一道疑虑,他又转了过去,步步生辉,衣袂无风而起,溶天雾气霭霭之间,仿佛天外飞仙,漫漫人间。
外衣应声而落,落一地的旖旎,他一袭白色中衣,飘荡出仙人之姿。
走到池边,他似乎微微一愣,让左芸萱的心也不禁随之一跳。
他邪肆的眼犀利地扫过了身后的每一个角落,尤其在左芸萱藏身处的方向停顿了下。
左芸萱吓得缩了缩,尽量躲在了柱子的阴影之下。
心跳加快……
突然,他长臂轻舒,临空一抓,外袍冲入了他的掌中。
轻展,展臂,宽大的外衣一下掩住了他。
他步履轻快的走向了外室,站在了左芸萱的身下,欣长的身体定定地站着,眉微皱。
左芸萱紧张地盯着他,虽然她不是来偷窥的,可是要是被他认为她有意偷看他,岂不是丢死人了?
她努力的屏住了呼吸,不敢流泄出一丝的气息。
“喵……”一只猫突然从外面窜了过去,带起一阵风声。
“原来是你这个小东西!”司马焱煌眼中闪过一道笑意,大步走回了浴室。
左芸萱长吁了口气,对着屋顶翻了个白眼,拍了拍胸给自己压惊。
惊魂稍定后,余光一瞥,顿时呆滞在那里。
这个死妖孽什么时候就把上衣脱了?嘴张着半天忘了闭上,唇角边流下可疑的水迹。
她连忙捂住了唇,狠狠地擦了擦口水,眼,尴尬地扭过一边。
不过就算她扭这了头,司马焱煌的身体却不断在她脑中闪现,没想到他脸上这么白晰细腻,让她这个女人都羡慕嫉妒恨,没想到身上的肌肤竟然是古铜色的!
他的皮肤弹性有力,彰显着男性的雄壮气息,结实的胸肌展示着优美的弧度,而最让人*的是六块紧致的腹肌,无时无刻地闪现在她的眼前,挑战着她的感官。
尤其是惊鸿一瞥的腿……
左芸萱只觉鼻中一热,两条热线流了出来。
她连忙把手捂住了鼻子,暗自鄙夷自己,多大的出息!这一千年来什么人没看过?便是那电视里的裸男模特也看过多次,现在居然被司马焱煌给惊艳成这样了。
他下面可还穿着白色的亵裤呢,啥都没看到!
司马焱煌穿着亵裤就这样走入了温泉中……
才入水中,满头的乌发顿时如水藻般的漾了开来,其中更有几缕粘在了他妖冶的俊颜上,性感地卷曲。
想明白了这些,左芸萱又胆大了,索性明目张胆的,大大方方地欣赏起美男洗澡来了。
“小青子……”浴室中的他突然慵懒的叫了声。
“主子。”
“去,把那只小老鼠给本王揪出来!”
老鼠?哪有老鼠?这里四壁透光,连根鼠毛也没看见过!左芸萱四顾看了看,暗骂司马焱煌眼睛抽筋。
“是。”这时小青子应了声,气定神闲地走到了左芸萱的身下,抬起了头笑道:“大小姐,您爬得这么高累不累?要不要奴才给您弄张椅子来?就近观摩?”
敢情这老鼠是指她!
左芸萱长吸了一口气,让脸上的羞燥热意退去,然后轻轻一跃而下,淡定道:“本小姐走错房了,这就回去。”
司马焱煌勾唇一笑,邪魅从生道:“原来是只会流口水的母老鼠!”
左芸萱脸一下红得个彻底,敢情她的所作所为一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她外强中干讥道:“你这个死马,谁偷看你了?明明是我先进来的,要说还是你脸皮厚,明知道我在这里还脱给我看!哼,贼眼溜溜的,你以后不当王爷可以当贼了,也不怕没饭吃!”
司马焱煌还未开口,小青子就道:“大小姐啊,要发现您有什么难的?你到这看看就知道了。”
左芸萱跟着走到了浴室的门口,只见那里放着一面镜子,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方法,居然可以把里屋外屋所有的地方都看得一清二楚,别说房梁了,就连有个老鼠洞估计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左芸萱更是羞愤交加,这么说连她流鼻血都被司马焱煌看得清清楚楚了?
这死妖孽,还装作不知道来吓她,真是太可恶了!
象是感觉到左芸萱心中所想,司马焱煌撩起了一捧水,慢条斯理的擦过了一侧肩膀,晶莹剔透的水珠瞬间顺着他的肌肤留下暖昧的一段湿意。
左芸萱只觉鼻中一热,似乎又要流鼻血了。
连忙将头仰着,免得又要出丑。
这时听到司马焱煌邪魅性感的声音传来:“小青子,一会吩咐厨房多熬点红糖水给慕容大小姐,免得她失血过多。”
“是”小青子连忙应道,不过刚应完又不解道:“主子,为什么不是红枣汤,桂圆汤呢?”
司马焱煌眼微抬,慢悠悠道:“红枣桂圆多贵?不知道主子我穷么?要开源节流?真是个败家的奴才!”
小青子脸皮一僵,这是什么逻辑啊?
明明连那价值几万金的花苗都舍得给左大小姐糟蹋,还说再弄一千棵来让大小姐踩,到底谁败家啊?
现在却小气死几个红枣桂圆来了!主子真是懂得怎么惹左大小姐生气啊!
真是活该被大小姐踢到水里去!
换他也踢!
果然左芸萱气得小脸通红,抬头看到右手门边一颗夜明珠,拿了起来就往司马焱煌身上砸了去,骂道:“混蛋,砸死你!你这个缺德的小气鬼!”
骂完砸完对小青子气急败坏道:“小青子,好狗不挡道,还不给本小姐让开?”
小青子委曲无比道:“大小姐,奴才一直您身后,哪挡着您的道了?”
“你就不会挡一下,然后再让开么?真是个木头,不知道怎么当奴才的!”左芸萱骂完气冲冲地跑了出去。
小青子哭丧着脸看向了司马焱煌,埋怨:“主子,都是您不会说话惹得大小姐对奴才发脾气了!”
司马焱煌拿着刚才左芸萱扔过来的夜明珠在手中把玩着,皮笑肉不笑道:“小青子,你知道奴才是做什么用的?”
“做什么用的?”
“关键时候让人出气用的!”
“啊?”小青子欲哭无泪,无良啊,他怎么跟了这么个无良的主子?
“去,库里领一百颗夜明珠。”
“又做什么用?”
“她不是喜欢砸么?让她砸个痛快。”司马焱煌扑通一下潜入了水中,待再出来时,又道:“记着,别让她砸累了,否则唯你是问!”
小青子如丧家之犬跑了出去,不行了,他快受不了。
这是什么主子啊……
“干嘛?”左芸萱气鼓鼓地看了眼一百颗滴溜溜的夜明珠,给了小青子一个白眼。
“主子说给您砸着玩,还说别让您砸累了。”小青子讨好道。
“你主子傻缺么?这么贵的东西砸了?”
小青子默,面对两人的斗法,他已然熟知了其中三昧,那就是装聋作哑,不偏不倚,以免当成倒霉鬼。
“既然让我砸,那么这东西就是我的了,是吧?”
“这个自然。”
“对了,问你一个问题,这死马到底有多少爱慕者?”
小青子眼皮一跳,这左大小姐心黑,他要回答的话,就是承认骂主子是死马,不回答的话,估计大小姐又不饶他!
这是给他下套呢!
于是他陪着笑脸道:“奴才不知道您说的是谁?”
“哼!油滑!”左芸萱嗔怒的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好吧,我换个说法,你们王爷在整个朝廷到底有多少红颜知已?”
“没有。”小青子连忙摇头道:“主子他洁身自好,视女色如鬼怪,退避三尺!”
“啊?怎么会这样呢?难道你主子真是不喜欢红颜喜男色?”
小青子吓得一个踉跄,这话大小姐敢说,他敢应么?
他抹了把汗,这小祖宗能不能问点别的?尽问这些!
这时耳边传来左芸萱不怀好意的声音:“不回答代表默认。”
“扑通”小青子瘫在地上,小祖宗,不能这么害人的,这话要是传了出去,说是他承认的,他非被主子扒了皮做成气死风不可!
“咦?无端端的行这个大礼作什么?”左芸萱邪恶的笑。
“大小姐……”小青子哭丧着脸,哀求道:“是奴才错,奴才不该不提醒您浴室的镜子能看清室内所有的地方,让您出丑了,奴才知道错了,求大小姐放过奴才吧。”
“啧啧,瞧你说的,好象我挺记仇似的,起来吧,我要再跟你计较,指不定你心里怎么编排我呢。”
“谢大小姐。”
“这么说你家王爷是没有人喜欢了?唉,真是白长了这么好的皮囊,居然人见人厌!”
“怎么可能?”小青子听了脑中一热,连忙辩解道:“主子虽然不喜欢她们,可是她们却喜欢主子的紧,一个个跟个苍蝇似的,见到主子就钉了上来。”
“嗯,苍蝇就爱叮臭蛋,很正常。”
“大小姐……”小青子一下又痿了,能不能不要这样啊?他的小心肝会受不了的。
左芸萱狡诈一笑:“你如果把那些爱慕你主子的女人名单给我,我就不陷害你。”
“这……”
左芸萱脸一板道:“这什么这?如果你不说,我就告诉你主子,你骂你主子是臭蛋,专门被苍蝇叮,还说他好男色!”
小青子头皮一麻,这小祖宗跟主子有一拼啊,一个比一个毒!
当下哭丧着脸道:“其实也没几个啦,就是尚书家的小姐,宰相的二小姐,侍郎家三小姐,还有武状元家的表小姐,兵部尚书家的姨娘……”
“等等,你主子居然是兵部尚书家姨娘的入幕之宾?”
“不是,不是!”小青子汗如雨下,这小祖宗只要出口就无好话,真是吓死个人!
他连忙道:“这可不敢瞎说啊,奴才是说兵部尚书家的姨娘生的庶小姐也是爱慕主子的人!还有的小姐奴才一时半伙也说不全。”
“这么多人?没想到这死妖孽还蛮有女人缘的。”左芸萱喃喃自语了一番。
小青子立刻与有荣焉道:“可不是?要说整个朝中,我家主子没有女人缘,那就没有人有女人缘了!就连太子的仰慕者都没有我们主子多!”
“那有没有一百人?”
“一百人?怎么可能?您说少了。”小青子很狗屁地样子。
“五百人?”
“再往高了!”小青子存心要让自己的主子长脸,显示自己的主子多有魅力,很潇洒的把手一抬。
左芸萱大喜:“这么说有一千人?”
“呃……”小青子想吹牛不能吹破了,沉吟了下故作深沉道:“一千是多了点,不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当然奴才是说奴才能说得出名字来的,说不出名字的那就得以万计了。”
心里想这么说估计左大小姐会有危机感了吧?会不会对主子好点?
“这么多?”左芸萱的眼睛一下亮了,亮得那个灼灼如贼啊。
小青子的心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
“小青子……”
“奴才在!”小青子只觉浑身一冷,脚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数步。
“嘿嘿,怎么?想跑么?”左芸萱冷笑一声:“你难道不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么?”
“没有,奴才不敢,奴才只是腿酸了,换个姿势。”小青子打死也不承认自己的意图。
“嘿嘿,我不管你敢不敢,只要你按我说的办就行了”
“大小姐请讲。”
“去告诉你主子,这一百个夜明珠不够我砸的,得八百个!”
“八百个?”小青子眉心一跳,浑身有种如置冰窖的感觉。
这八百的数字好熟啊?熟到他想忽略也不行!这不就是他刚才说的数字么?他有种挖坑埋自己的感觉。
“是的,八百个,你们这么大的王府不会连八百个夜明珠也没有吧?”
“有是有,不过库里最多就五百个,其余都在各房主子的屋里作照明用。”
“哼,他们算哪门子主子?不过是打秋风的。去,就说我左家堡的大小姐要用夜明珠,问她们借用一下,来者是客,她们总得热情招待表示待客之道吧?不会连几颗小珠子也舍不得吧?等用完了就还她们。”
左芸萱阴阴的笑,这借是借了,什么时候还就不一定了,敢占着王府还给司马焱煌眼色看,那就让她们先出点血!知道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小青子一听,这可以啊,反正这小祖宗无法无天惯了,就由着她闹去,连忙笑着道:“好咧,您放心,这事奴才就能作主,这就给您凑八百颗珠子去。”
“你能作主?”左芸萱斜睨了他一眼。
小青子想恶心那帮子家伙的事,他要再作不了主,他还能当这王府的总管么?
当下理直气壮拍着胸道:“当然,这事包在奴才身上。”
“好!”左芸萱豪气冲天的拍了拍小青子的肩,皮笑肉不笑道:“拿了这八百颗珠子顺便去鉓品店找师傅在每一颗上雕上一个字。”
“什么字?”
“煌!司马焱煌的煌字!”
“做……做……什么?”小青子的上牙跟下牙打起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