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梅姨磕磕巴巴出声“可卿…不，不要回…回莫家”

“顾医生，梅姨怎么会这样？她说话的时候好像很痛苦”白可卿并未听进梅姨的话，只忍不住为她此刻不寻常的状态质问。

“…可能是太虚弱了，脑运作还未正常。”他检查了好几回没现什么问题，癌细胞也没有继续扩散的迹象。不过，那天抢救过来后，立马就清醒过来，而且还一切正常，确实很奇怪。现在看上去如此虚弱，像极了死前的最后一口气。难道是……

顾成想着想着跑了出去。

几人各自疑惑的面面相觑。

“可…可卿”梅姨再次开口

“梅姨！”白可卿弯下身，贴到梅姨的嘴边费力的咬了几个字

“不，不要…不要回，莫家”

“不要回莫家？为什么？”女人疑问

“梅姨，你想说什么？”莫擎苍烦躁而不安，自梅姨开口的第一句，耳尖的莫擎苍就已听清了这句话。只是他自欺欺人想装没听到，却不想，梅姨再次强调叫她离开莫家。

他怎么可能放她走！他的女人，他的孩子…他怎么可能放。

他早就暗暗决定，即使错，他也要错到底了！

梅姨恍若未闻，只一味重复着刚才的话“不要回…离开…莫家！”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弱。

白可卿看着梅姨这般，感到很难受，遂劝阻“梅姨，我听到了！你别再说话了，你需要休息吧！”

梅姨好似未听见，干皱泛白的嘴唇依然努动着。

白可卿见梅姨如此坚持，再次俯身竖耳贴近她。半响后，白可卿双眸撑大，眉宇轻蹙。扭头看了莫擎苍一眼，然后开口“我知道了，梅姨！你先休息吧，我看你好像很累”

“梅姨！有什么话等你好了再说，这里有我在”莫擎苍见女人略惊异的神色，很是不解，但顾忌到梅姨现在的情况，也不敢多问。

没错，等梅姨好转，很多事情都会水落石出。

下一秒，莫擎苍见梅姨看着自己淡而无力的笑着，可那眼神里哀伤，疼惜和不舍。好似她这一睡便永远不会醒来……莫擎苍有些心慌，待走上前看清楚时，梅姨已慢慢阖上了眼。他有些无措的抬手，伸向她的鼻口处，还有气只是很微弱，有种奄奄一息的错觉。

他松了口气后，将供氧口罩重新给梅姨戴上去。

白可卿看他的举动有些奇怪，又见他松了口气，才明白，他刚才已经梅姨……确实，梅姨刚刚的样子，很衰弱很惨淡很虚无，好像…死人刚复活…。可顾成检查了多次都是正常的，那应该不会有问题了吧。

而且林总之前说过，梅姨这两天在医院，由多位资深全科医生、脑科医生、癌症医生，一同查过，报告结果出来都算正常。癌症晚期，很早之前已经扩散，经过治疗也缓慢了很多。那晚出事，脑部受伤，并没有触动癌细胞扩散。

想到癌症，她又想到那天林清言告诉他，梅姨最多只有一年的寿命。一年呐！只有一年！梅姨还这么年轻，她看大的孩子们都还没有结婚生子，也看不到将来自己的孙子孙女们长大……老天爷怎么能对她如此残忍呢！

白可卿泪光浮现，感觉马上就要滑落时，她仰起头硬生生把它咽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