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北津市变得,仿佛比以前更热闹了。
一个消息说:温帝国的总裁温清朗,自从他的前妻失踪后,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这个消息的后果导致了不少女人的心,碎成了渣。
不久,就又来了一个消息,据说:来靖天来市长回来了,他是个正义的人,英俊非凡,刚正秉直,身价亦可比拟每个女人心中的白马王子。
走了一个温清朗,来了一个来靖天,如果说第一个消息,就是伤人心的,那么这个消息,就是痊愈的药,算是多多少少弥补了一些女人心里的伤口,她们不孤独,还可以崇拜、追逐。
任外面天翻地覆,心不被所乱的人,始终能找到一片安静的天地,一如此刻的市长府的后花园。
“来市长,没有人来领尸体。”
“没有吗?”
逗鸟儿的男人放下手中的枝丫,转身看着黑西装,忽而微嘲的笑了,他说:“罢了。在现在的这个世界,死去的人又能被活着的人,记住多久呢,何必感到惊讶。”
耳边的鸟叫叽叽喳喳,他转过身,伸手摸了摸鸟儿的脑袋,它调皮的用脑袋上的毛蹭了蹭他的手掌心,很通灵性,笑笑:“你这小东西,是不是永远都那么快乐,嗯?”
现在流逝的时间到最后,都化成坟土,早早晚晚,谁都会被埋在那里面。
只是有一点让人寒心,那就是:坟,也迟早会有被摊平的一天,当它变得平坦后,嗯,或许还等不到被摊平,死去的人就被活着的人,遗忘了。自己的尸体,也没有了,好像这个世界上依旧人来人往,但从来就没有过你的出现。
“下午把她送到殡仪馆吧,就当积一点德了。”市长淡淡从鸟儿上移开视线,看着外面的天空说。
这本该家人做的事,可是,那个女人的家人找不到,把她的尸体往新闻上放,也没有人来领,总要处理吧。
“是,那……这个故意杀人的抛尸案还要不要查了?”
“先把它归类到未解案件的档案里去。”被仇杀,分不清面容,无法查她的资料,也没有任何人来领,这女人生前的人际关系,似乎太差了点吧?这是个模糊不清的案子。
“好的,来市长,那我先走了。”
黑西装转身离开,正好和一个跑向市长的佣人擦肩而过,他没多做停留,只隐隐约约听到背后那道女声,好像是在说:“先生,来小姐醒了,可是她好像失忆了。”
然后,是杯子陡然砸落在地的桄榔声。
……
二楼的公主房里,到处是紫色的扮相,浪漫在此刻落在人的眼里,实在有点苍白。门,砰然被人从外面打开,砸出剧烈的响声。
床上的女人,乌黑的长发胡乱的撩在肩后,面露骇然,惊慌的看着地上那道覆盖在地面上的黑影,他在朝她靠近。啊——她大叫出声,随手拿起枕头就朝那个男人,狠狠的砸了过去,伴随着她无助的喊声响起:“我不认识你,你走开,你走开,坏人走开……”
“一暖,我不是坏人,我们是认识的。”
男人清冷的声音极慢,却仿佛拥有镇定人心的魔力。床上的女人,她是来一暖。她看着他,突然间泪流满面。
说话的男人,走到来一暖面前,他就是刚从后花园赶来的来靖天,而来一暖的身份,是他的童养媳……他们,是将来要做夫妻的青梅竹马!!
来靖天长臂一伸,把面容苍白的来一暖,按在怀里,眉头微皱,下人说他的青梅摔下了游泳池,而他的青梅,不会游泳,被捞上来的时候伤了寒,足足昏睡了两天,好不容易醒来了,很好,同时失忆了。
怀里传来闷闷的哽咽声,仿佛绝望:“告诉我,你是谁啊?我又是谁啊??”
季忧晴自问自己从不是好人,但也没做过太大的伤天害理之事,但是,为什么老天要如此的折磨她?
让她被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合谋杀死,好,她认了,她再也不想做人了可不可以?
她累了,她……随了那些人的愿。
她以为她真的死了,醒来后,面临的这又是些什么场景?是地狱么?可这个人的拥抱那么真实,他告诉她:这是人间!
可——为什么人间是如此的陌生??
她的彷徨无人知。
“我是来靖天,北津市的市长,你是来一暖,我的未婚妻。”他把童养媳进阶。
他是这样告诉她的:季忧晴,你再也不是季忧晴,你现在的身份是,北津市市长来靖天的未婚妻来一暖!!!
季忧晴呆立当场。
……
直到房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个。
季忧晴却不理睬那另一个,她跑下床,四处找寻镜子,直到在那清澈的玻璃片里,看到那并不属于她的面容。她十指惊的一松,手里的镜子随着她的动作,砸落在地,但被来靖天及时从半空接住。他把它稳稳的放在床头柜上,看了眼季忧晴,慢慢的说:“你两天前不慎掉在游泳池里,这才昏迷了两天,再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吃午饭的时候我叫你。”
来靖天说完就走了。
“……”季忧晴却还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她抬起头,突然笑,突然哭,不停的伸手揪着自己的脸,透过落地窗看着,来一暖。
脑中是那个男人留下的话,哈哈,他说什么?
他说:季忧晴,你两天前不慎掉落在游泳池里,这才昏迷了两天!
不小心掉在游泳池里?这是来一暖。
在她季忧晴经历的人生里,从来不会出现这种低级的错误。
她的错误,很高级。比如:被爱人和情敌给害死。
再比如:她重生了,顶替了一个女人,做了别人的未婚妻,现在正在苟延残喘的活着。
震惊、迷惑、重生,是该开心吗?!
那么为什么她那么害怕,那么难过??
季忧晴跌落在地上,无力的蜷缩起自己的身体,满脸,尽是让人心疼的纠结和痛苦。
……
“咚咚咚……”
“来小姐,先生让你下去用餐。”
季忧晴穿着白色长裙,白色披肩挂落在肩上,长发的黑色和脸色的苍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眼看出这还是一个病人。她被佣人搀扶着走进了餐厅里坐下后,复杂的看着对面的英俊男人。
被看的人,喝着碗里的清汤,头也不抬的说:“别害怕,我会把你的失忆症治好。”
这个男人和温清朗一样,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想到温清朗,季忧晴脸上划过一霎的苍白,然后,摇了摇头,眨了眨酸涩的眼睛,努力平静的说:“我……我既然失忆了,那就……都重新开始吧。”
被季忧晴的人生伤的太重,索性就代替来一暖,继续她的人生。
不要让季忧晴的人生,玷污了来一暖干净美好的人生,所以要忘记一切,重新开始。来一暖是一个无辜的人。
“重新开始,也好。”
对面的市长不知何时抬起头,看着她笑了笑,那笑,虽然有点深沉,但是并没有让人的心里感到有任何不舒服,反而透着一股干净,只是那份干净,偏偏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这个男人,让季忧晴,想起了高贵的神。
摇摇头,忽而自嘲,季忧晴,你何德何能,竟重生到了市长的家里呵呵。
……
吃完正餐后,佣人给季忧晴盛了一碗汤,她正喝着,头上就传来一道声音微悦的嗓音,“我给你带了礼物。”
季忧晴抬起头看到来靖天“啪~”的一下,打开手中的黑绒盒,她有些害怕了,不会是婚戒吧?
然而……
那真的是一枚戒指!
来靖天缓缓把黑绒盒子的正面,转到了她的面前,她听到他说:“你过来,我帮你戴上好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