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贝深呼吸一口气,她咬牙:“来市长,请注意场合!”
“好,那我们回家抱。”来靖天放开了她,风淡云轻的越过她,打开门,悠悠漫漫的走了出去,嘴角勾起的弧线隐:得意……
陆小贝闭了闭眼,根本搞不懂他是什么意思。她累的叹了口气,在心里不禁说:该死的来靖天,好像变无耻了……
是谁的心脏因他一个拥抱,跳动的絮乱无比。
陆小贝咬着唇,抬起头,看到镜子里那张通红的脸,打从心底为自己感到轻视,这样一个你,能离开他、舍弃爱吗?
温暖晴抚着肚子,嘴角咧开的笑容,温柔的不像话。
陆小贝在门口看着这一幕,竟也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了肚子上,她什么时候能再次有一个孩子呢?
算算时间,不应该啊,陆小贝皱了皱眉,低下头,恍若在沉思什么。
两天后,北津市市医院。
陆小贝拿了自己的检查报告,听到医生说:“你没什么问题,或许你该叫你的丈夫来检查一下。”
“问题不可能出在他身上。”她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和他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那么,太太你也不用着急,也许是你们和下一个孩子的缘分还没来,等来了,他便也就来了。”
陆小贝干笑的扯了扯唇,如果缘分一直没来,那么,她岂不是要留在来靖天身边一辈子?
一辈子……这是个过于奢侈的词,不是一般人可以承担。
到了家,客厅里一片漆黑,就算她是在外面吃过晚饭回来的,家里也不该是这副情景啊。
陆小贝带着狐疑站在客厅中央,突然,头上的水晶灯骤然亮起,她低下头,面前,精致的地板上面是遍地异色的玫瑰,摆成了四个大字,不煽情,却戳中了她心口最软的地方:欢迎回家。
在外漂泊半年的她却好像已经漂泊了一辈子,这四个字竟让她的心无法自控的难过……
“小贝,欢迎回家。”低沉而安定的声音,听起来温暖非常。
陆小贝慢慢的抬起头。当看到来靖天的时候,她突然转身跑了。
来靖天脸色一变,暗道这个惊喜是不是吓到她了。可哪里有时间想那么多,他抬步就要追过去,然,失却了冷静,他被陆小贝落在地上的女士包,差点绊倒。
男人稳住身子,以往面无表情的脸此刻沉的难看,不止是因为错过追到她的最佳时机,而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譬如:从包里掉出来的一堆整齐交叠的单子……
……
陆小贝在路上不停的跑,直到浑身都出了汗,才慢慢的停下来。
她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周围人来人往,好热闹。
广播里正在放着《假装》,把浓郁的嘈杂慢慢稀释成最孤独的角落:花瓣凋零又是一个秋天,落叶陨落连成一片思念。眼泪被风吹干,我低头感叹,感叹这一切太突然。思绪跌跌撞撞仰望明天,也许明天已经与你无关,希望慢慢下潜,你不看一眼,只有无关痛痒的表现。
我假装坚强,想大哭一场,就像个小孩子委屈一样,当我忍不住悲伤,热泪盈眶,也需要一个肩膀,我假装扬长,迷失了方向,有些爱情要重新的信仰,当我望不见阳光,黯然神伤,你的天空,是否晴朗……
陆小贝捂着脸,像个孩子,在众多大人的氛围里格格不入。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越发无法承受一个人独处了,这不是我的状态啊。可是更折磨的是我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更不知道和谁去诉说这种感觉。
我随着心,把自己尽量往热闹、人多的地方送……可真到了那里,心又静的不像话。
陆小贝用了半年的时间让自己学会和孤独相处,和自己相处,然后,直到重新回到了这个城市,好像曾经的努力的做过的一切,都被熟悉的空气,熟悉的他给赶走了……
然后,她觉得自己愈发不懂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跑?不知道。
是在逃避什么?是在逃避那份再次怦然心动的感觉?还是在逃避夺眶而出的泪水?她告诉自己:不知道、
广场上有人在跳舞,她加入了他们。
于是,当来靖天和温清朗,温暖晴他们终于找到她的时候,就看到了这样的一幕:陆小贝被一个年轻。长相却平平的男人,亲昵的搂着腰,带动着跳着华尔兹。
不是所谓的广场舞,而是华尔兹。不是所谓的小苹果,而是华尔兹忧伤的伴奏。
来靖天紧攥双拳,目光平静的让人浑身发毛,死死的注视着那一对“伉俪”。
突然,他走到了温暖晴的面前,绅士的伸出了手,说:“帮我一下。”
他眸底的神情,是深爱。温暖晴怎么会拒绝呢?她微笑的把手放在了他厚实的手掌心里,被他带着到了广场中间,到了那引人注目的那一对的左边。
温清朗双手揣着裤袋,挑了挑眉,他的老婆,就这样被另一个俊美的男人给带走了,且,那个俊美的男人没有跟他打一声招呼……
罢,罢!
谁让那男人是他兄弟呢,情路坎坷,他岂能坐视不管。
他收回思绪,面前的两对却已经换了个样儿——
“不介意换一下舞伴吧?”来靖天说,那个平庸的男人看到温暖晴的时候,点头大方一笑,并没有注意到怀里女人僵硬的步伐。
他说:“当然可以。”
来靖天勾唇,已经把暖晴推了过去,暖晴仿佛听到了一声对不起,可其实,她觉得他并不需要对她抱歉,她一直认为自己必须要负责来靖天幸福,曾经亏欠太多,所以她比谁都希望来靖天过的好,过的比她还要好,
“不要……”陆小贝刚说完,推出去的身子,就已经被来靖天铁般的长臂,锢住了腰肢。
“陆小贝,我想我有必要告诉你:你的丈夫不是一个舞蹈白痴,他也会跳舞,你不必去找其他男人代替。”
来靖天似火热似冰凉的目光,绞在陆小贝的身上,让陆小贝脸色一白,这一刻哑口无言。
那一边。
那个男人刚碰到温暖晴的手,就见温暖晴就被从背后而来的人拽进了怀里。
温暖晴抬起头,笑颜如花:“我就知道你会来。”
温清朗脸色难看的瞪了她一眼,“救别人的爱情也不用把自己搭到别的男人手里吧?”
“怎么会……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
有一种爱情是:我天不怕地不怕的救别人的勇气,是源自于你,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护好我的。
“抢别人的舞伴不好吧?”碍事的人来了。
温清朗看着温暖晴,都不屑把眼神抬起。
只好温暖晴无奈的对对面的人,说:“他是我的丈夫。”
丈夫?
那人嘴角一抽,他还能抢别人的妻子?俗话说的好:原配都来了,再叼的小三气势都断三截,何况,他只是个舞伴。
啥话没说,走了。
温暖晴收回目光,抱着温清朗的脖子,跳起了舞,嘴角的弧线透出一股子让人羡慕的、被人宠坏的天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