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究竟是什么?
识于微时,一切皆美好,彼此的眼里都只有对方,见不到的时侯想,见到了也想,因为他哭,也因为他笑,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可是随着时间推迟,环境变了,人也变了,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纳兰性德的词里最爱这一,她还记得后面几句是: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还好,她经历过,所以现在才百毒不浸,以不变应万变。
下班时分,整座城市都变成堵城,只有地铁畅通无阻,但是人也多,苏思琪被人群拥簇着身不由已的上了车,没有座位,她抓着吊环站好,后边一个女孩的背包却老是顶到她,她拍了女孩一下,女孩也没有反应,她伸了脖子往后看,才知道女孩跟一个男孩一起,大热的天两个人抱在一起,随着车身晃来晃去,所以才会撞到她。
是很年青的两个人,象学生的样子,眉目间爱意浓浓,彼此眼里只看到对象,所以才会对她的举动毫无反应。这就是识于微时,一切皆美好的年纪。
苏思琪默默的往旁边移开两步,情愿自已站得不舒服,也不愿意去打搅那对热恋的男女。
出了地铁,她就给沈孟青打电话,但是手机关机,她又给沈孟青的公司打,并不抱什么希望,因为已经下班了,可是却通了。是公司前台,告诉她沈孟青回北安去了。
沈孟青的家在北安,那是全国的政治文化中心,号称天子脚下。象他这样的贵人当然得出身在皇城根下才象话。大概是离家里太近不好放肆,所以才常年呆在S市。
前不久才知道原来他的父亲是沈铭儒。沈铭儒是个了不得的人物,她在电视上见过,看上去慈眉善目,谦和有礼,并不象沈孟青这样冷峻阴沉,但苏思琪不是刚出来混世界的小雏鸡,知道越是这种看起来和善的人越是厉害。
她到公共停车场取了车,看时间还早,准备去超市买点菜自已回家做饭。手机却响了,是陆天臣打来的,他的心情看来还不错,在电话里跟她开玩笑:“苏小姐,下班了没有?我去接你呀。”
苏思琪淡淡的:“我今天有点事提前下班了。”
大概是听出她精神不济,陆天臣有些意外,问:“怎么啦?不舒服吗?好象无精打采的样子。”
“没有,在医院里看一个朋友。”
陆天臣“哦”了一声,“这样啊,那晚上还能一起吃饭吗?”
苏思琪迟疑了一下,觉得他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她说?迟早要面对,长痛不如短痛,她于是说:“好,你定地方,我到时侯过去。”
陆天臣便说了他们常去的一家餐馆,又扯了几句闲谈,两人在电话里很有礼貌的道别。
苏思琪开车回了家,冲了澡,换了衣服,重新化了妆,把头梳了个马尾垂在后头,依旧是牛仔裤加麻料衬衣,换了一双球鞋,镜子前一照,青春靓丽得象个刚毕业的大学生。哪怕是要去赴鸿门宴也没有一点问题。
她故意姗姗来迟,陆天臣看到她出现在门口,立刻扬起手臂,苏思琪瞟了一眼,还好只有陆天臣一个人,她喜欢未雨绸缪,所以任何情况都会考虑到,也想过或许陆天臣会带着安夏诗一起来跟她摊牌。
陆天臣上下打量她,由衷的赞美:“思琪,你今天真漂亮。”
“是吗?”苏思琪笑着反问:“我有哪天不漂亮吗?”
“哪天都漂亮,只是今天特别漂亮。”陆天臣象变戏法似的从桌子底下拿出一捧玫瑰:“送给你的。”
“谢谢,”苏思琪接过来,低头闻了一下,轻轻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问陆天臣:“点菜了吗?”
“点了,都是你爱吃的。”陆天臣笑咪咪的看着她:“这段时间忙,没去找你,没生我气吧?”
“我也很忙,”苏思琪说:“明天又要出差,晚上回去还得收拾行李呢。”
陆天臣没作声,只是看着她,半响才说:“思琪,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苏思琪很诧异,这句话应该她问陆天臣才对,怎么把她的台词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