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丞相离开之后,殷容疏跟苏慕凡二人便是一起去了南宫霖夫妇的住处。
南宫霖夫妇这里很是热闹,殷泽沛跟南宫夏菡都在,独孤介身边站着跟他一起来的清荷姑娘,几人正说着话,便听闻侍女通报说容王跟容王妃来了,不知为何,整个房间里突然没了声音。
耳边只听得有轻柔的说话声由远及近地传来,独孤介听得出那是她的声音,有男人的声音应和着,那是容王的声音,独孤介心中苦笑,能站在她身边的从来都不是自己。
苏慕凡跟殷容疏皆是面上含笑地走了进来,独孤介看着苏慕凡脸上的笑微愣了一下,便是拱手相拜,“见过容王爷、容王妃。”声音无恙,心已凄然。旁边的清荷也是依样行礼,声音温软。
“世子无须多礼,请坐吧。”殷容疏含笑淡语。
苏慕凡则是看向许久未见的清荷,她整个人憔悴了许多,想必是被疼痛折磨得够呛,“清荷姑娘如何了?”
“劳容王妃挂心,奴婢已经好多了,今日特意前来拜谢,若不是有各位相救,清荷只怕是必死无疑了。”清荷看着面前含笑的女子,心情有些复杂,自己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还是一身男装,利落清俊,自有一番风流。第二次见她的时候是在秋灯节,一袭素色衣裙,静默而立,已然是万千芳华。自独孤世子从自己手里拿走那方绣帕开始,她便有预感,这个自己一直放在心里的男子只怕是要喜欢上别的女子了,自己心里苦,他心里又何尝不苦。
南宫夏菡笑道:“你就别谢了,这不,仓爷爷听到你们来道谢就躲起来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否则,独孤介要真的娶了那什么郡主的,你们这对有情人还不是各自伤心了。”
此话一出,殷泽沛心中一紧,连忙看向独孤介,只见他嘴畔有着苦笑,眼睛里有着无法掩饰的心伤,清荷只是怔怔地看着独孤介,心中只觉疼痛,看着他这样,还真不如让自己一人伤心算了。
苏慕凡依旧是笑着的,但是眼睛里的笑意却是收了些,殷容疏的声音清朗,“芊怡是被家里人惯坏了,有些骄纵任性。”
南宫夏菡神经粗得根本感觉不到众人的反应异常,连忙接上殷容疏的话,“什么骄纵任性,分明就是狠毒!”
然而,南宫霖夫妇却是注意到了房间里气氛的异常,忙是把话题扯开,经过一番观察之后,他们便是注意到,自从容疏跟凡儿进来之后,这平南王世子就变得有些奇怪,目光偶尔不经意间瞥向凡儿,却是很快闪开,话也变得少了起来,他们二人心里也明白了些什么。只有夏菡还是一无所知,言语之间对独孤介跟清荷甚是暧昧调侃,每每都是被其他人岔开话题,南宫夫人不禁要哀叹一声,自己这个女儿怎么这般搞不清状况。
送走独孤介跟清荷之后,南宫夫人忍不住看着自己的女儿重重地叹息,又是转向殷泽沛,语气颇有些同情,“真是难为你这孩子了。”
旁边的人均是笑,只有南宫夏菡一人一头雾水,娘突然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几日之后,苏慕凡终于见到南宫夏菡口中那个狠毒的‘什么郡主’,当殷容疏指给她看的时候,她是有些诧异的,这样一个笑得甜美可人的女子竟会是对清荷下毒手的人?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