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还是啤的?”窦伟问道。
“好家伙,我们哥几个差没出来,你可到好,和这位兄弟先喝上了!”一个左脸太阳穴上纹着一个‘卐’符号的年轻人笑着道,随即对走过来的烧烤摊老板道:“再烤四把羊肉串,来上四个烤鱼,八个腰子,对了,再上四瓶牛二!”
老板应了一声,转身会屋里拾掇东西去了,窦伟这才笑着对李想道:“兄弟,这几个哥们就是做梦乐队的兄弟,这个是柯,我们乐队的吉他,这个是牧阳,鼓手,这个是虎,键盘,至于这个脸上有刺青的家伙,你叫他阿劲就成了,他是我们乐队的贝司!哥几个,这个兄弟就是刚才和咱们一起同台演出的好兄弟,李想,人家可是北邮的大学生呢!”
“呵呵,几个哥哥好,叫我李想或者想都成!今儿个认识几位哥哥很高兴!”能不高兴吗?眼前的这些人虽然现在还不出名,可李想却是清楚的很,再往后几年,除了柯之外,其他人在华夏的摇滚界可都占有一席之地。
“哎呦喂,李想啊,你的钢琴弹的可是比我这专业的键盘手都利索,哥哥我服气了!”牧阳笑着道。
而阿劲更是夸张的道:“李想啊,其实今儿个最高兴的应该不是你,应该是我们才是!天啊,我们苦苦哀求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都没能让窦再次开口唱他以前的老歌儿,没想到今儿个竟然在你的鼓怂下,窦开口了!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窦哥儿,既然破戒了,以后是不是咱就可以唱你以前的老歌儿了?”眉清目秀、长得极为帅气的柯很是天真的问道。
这个柯,李想也很清楚,这个长得极为帅气的伙子仅比自己大两岁,玩的一手好吉他,只可惜,就是这个极具潜力的伙子,因为沾染上了毒瘾,结果在他本命年那年,也就是1996年,因为吸食过多的镇静剂而永远离开了人世。
前世的时候,李想仅仅是知道当年的做梦乐队有这么一号人,在了解了柯的经历之后,即便是李想也很是为这个伙子感到惋惜。而现在,这个伙子却活生生的坐在自个儿的面前,这让李想在感叹岁月神奇的同时,也下定决心要挽救这个年轻人。既然窦伟的命运自己都决定去更改了,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得放,干脆搂草大兔子,捎带着吧!多一个柯不会多多少麻烦的。
柯的话让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尽管今天窦伟终于开口唱了他以前的老歌了,可谁都知道在那种情况下窦伟也是出于无奈才唱的,谁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其实窦伟心中也是很为难,刚才李想的那番话,在窦伟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而且句句戳中了窦伟内心最深处隐藏的那些东西。更关键的是,离开黑虎乐队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窦伟才算是真正感受到了磨难,真正明白了生活的不容易。
以前黑虎乐队没有成名前,那些日子怎么贫苦都无所谓,可在经历过了黑虎乐队的辉煌之后,实在的窦伟还就真不愿意再过这种这一年多来所过的日子。没有鲜花,没有呐喊,没有喝彩的日子不是窦伟想过的那种生活,最关键的是,没有收入的日子真的是很让人难受啊!
去年窦伟离开黑虎乐队的时候,虽然也分到了一部分钱,可组建做梦乐队的时候,光是买乐器就花掉了不少,再加上平时的日常开支,这种座山吃空的日子实在是不好过。
窦伟也很清楚,只要自己再回到老路子上去,就会有大把大把的金钱等着自己的去获取,可偏偏那个承诺以及那份保证书,让窦伟为难不已。
窦伟低头琢磨了半天,也没有能给柯出答案,最终只是问了一句:“你们的乐器呢?”
已经是窦伟新经纪人的虎撇了撇嘴,道:“乐器的事儿你就不用管了,三儿开他的10过来的,一块儿把咱们的家伙事儿都拉到学院胡同去了!”
做梦乐队在太平桥的学院胡同租了一个训练场地,平时那些乐器都是放到那里的。
李想知道这会儿窦伟还是有犹豫不决,天性重情守诺的他,真的是很难做出背信弃义的事情。当初了为了那个女人而离开黑虎乐队,从此背负上了那两个沉重的承诺,以至于让他在以后的日子里拼命的改变着自己的音乐风格,结果怎么样呢?是越改越不像话,越改那音乐就越没有人听。以至于到了后来进入组建不一定乐队后,连乐队内部的人员都对这种无人来听的情况感到很无奈。最终窦伟干脆甚至连开口唱歌都不唱了!
后来郭四哥又和窦伟重新合作,当了窦伟的音乐推广人,那时候郭四哥也好几次恳求窦伟重新开口,结果在另外一条音乐歧途上越滑越远的窦伟,接连几次都拒绝了郭四哥。其实那时候的窦伟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他甚至都已经失去了开口唱歌的勇气了!一个曾经才华横溢的音乐天才,最终是沦落成为了人们口中带有调侃意味儿的“窦仙儿”!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其实就是在这一两年之间!因此,李想决定今天晚上必须要做什么,让窦伟的改变就从今天晚上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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