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这个儿媳被儿子一屋子的妾室压制得厉害,儿子又十年八年的冷落不理这个妻子,稍郎虽然心里不说,但心里还是心疼这个母亲的,努力用功念书,也是想给母亲撑腰的意思。所以这个儿媳一哭着念起自己这些年的不易,诉说起自己的委屈,稍郎便也跟着心软。
可是这个儿媳妇将日子过成这样,怨得了谁?她这个婆婆让她给丈夫纳妾了吗,那一屋子的莺莺燕燕是她自己被丈夫哄着纳进来的,结果还得意洋洋自己的贤惠。
她早跟她说过,不要图贤惠的名声,好好督促着丈夫上进,多养几个嫡子教养好子女。结果她偏不听,她处置了多少妾室,她便又给丈夫纳进来多少妾室。
她受多少委屈都是自己活该。
徐太夫人叫来自己的麽麽,指着徐夫人道:“趁着稍郎没回来,赶紧将这个祸害送走。省得稍郎回来,她再一哭一求,稍郎又心软让她留了下来。”
麽麽道了声是,然后便指使着小丫鬟去安排马车,让人押着徐夫人上马车,亲自将她送走了。
徐稍回来时,送徐夫人走的马车刚离开不久。
徐稍回来后听到这个消息,马上想要去追,结果这时候徐太夫人打开门,一声“稍郎”将他喊住了。
徐太夫人将徐稍喊到了自己屋里,祖孙两人一左一右坐在榻上,徐太夫人对徐稍道:“将你母亲送到庄子上的命令是我下的,你要怨就怨我。”
徐稍想为自己的母亲求情,道:“母亲虽然犯下大错,但毕竟是孙儿的母亲。”
徐太夫人道:“坏的果子跟好的果子放在一起,会让好的果子也跟着腐烂。你母亲如今不仅是不聪明的问题,她还看不清形式,林家是这么好得罪的吗?她就像是跟好果子放在一起的烂果子,留她在府里只会连累你。所以这一次,不管你和林五小姐的亲事能不能成,我都不会容她在府里。”
徐稍脸上露出了几分痛苦的表情,不过是两天之间,他就像是从云端掉到了地上。
他原本还做着娶嫄娘的美梦,他是真心喜欢那个温柔善良的姑娘,对自己的前程也有很好的展望。
结果如今,他不仅与嫄娘的亲事可能不能成,连母亲也被送到了庄子上。
徐太夫人拉着孙子的手,谆谆教诲道:“稍郎,你的祖父一生只止步于礼部尚书,没能入阁拜相,这一直都是他的遗憾。你父亲这个人是不成的,徐家的希望就在你的身上了。祖母希望你能有一天像你的曾祖父像你的祖父一样,光耀徐家的门楣,能够入阁拜相,弥补你祖父的遗憾。”
她又道:“你放心,你母亲毕竟生了你,她在庄子上,生活用度,丫鬟伺候,我都不会委屈了她。在庄子上除了见不着你之外,其他的都会如同在府里一般。”
徐稍的眼睛微红,握紧了徐太夫人的手,过了一会,终于喊了一声:“祖母。”然后将额头贴在自己和徐太夫人紧握的手上,低声的哭起来。
徐太夫人轻轻拍了拍孙儿的肩膀,叹了口气,又道:“做大事的人应该要杀伐果断,不该犹豫情长。当日你要是早日听我的话将刘氏送走,断了你母亲的念头,又何至于会像现在这样。”
徐太夫人倒地还是心疼这个孙儿的,又道:“祖母知道你心里还是喜欢林家的婥娘的,祖母豁出这张老脸,替你去林家走一趟,去求武国公夫妇的原谅。但你和婥娘的亲事最后能不能成,就看天意了。”
徐稍红着眼睛道:“都是孙儿不孝。”
徐太夫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让丫鬟打水给你洗脸吧,你这样出去也不成样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