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闭目的陆小凤眼睛都没睁,案上的几个小酒杯已经嗖嗖嗖的朝那伙计背后飞去。
那伙计笑了笑,凌空而起,避开了那几个酒杯。只见他手往腰间一拿,一把泛着银光的软剑已经在他手里,他的身体在半空中轻飘飘地转了一圈儿,手中的剑已经朝陆小凤刺去。
陆小凤蓦地睁开眼,闪电般站了起来,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对方的剑锋。一人凌空刺剑,一人长身玉立,两指夹着剑锋,因为内力引起的流风让两人的衣带都飞扬起来。
我站了起来,动了动,将老板娘挡在身后。朱停擅长的是机关术,老板娘是个不懂武功的娇滴滴美人,不管来者是谁,我相信陆小凤不会让对方伤到老板娘一根毫毛,但是该做的门面功夫,我还是应该要做一下的。
朝正在僵持着的两人看过去,只见陆小凤忽然微微一笑,手腕陡翻,“铮铮铮”的几声金属声响,那软剑已经断裂成几段。
“哎哟,你这不识货的家伙,竟然毁我好剑!”那伙计大叫。
陆小凤冷笑一声,掉落在地上的剑锋已经悬浮在半空中,只见他手一挥,几截断剑已经朝那伙计飞去。
陆小凤的出手急且快,而那个伙计身体在半空,无处借力,我感觉他十成十是要给陆小凤当箭靶打的,谁知道结果却出乎我的意料,那个伙计像是背后插了两根翅膀一样,明明无处借力,偏偏又快速地凌空而起好几米,再下来时,还伸脚一踢,其中一柄剑锋朝我的方向飞来。
我没想到会有这一出,而且对方出脚不轻,剑锋快速而来,我连忙拉着老板娘避开,那剑锋堪堪和我差之毫厘。
我看着那半空中缓缓飘落的几缕黑发,抬手摸了摸我侧颊那缕被削掉了一般的黑发,手心捏了一把汗。
“哎哟,小姑娘,真是不好意思,差点误伤了。”那伙计笑眯眯地说。
“……”我想我知道他是谁了,除了司空摘星,有谁会有这样出神入化的轻功。
司空摘星看向陆小凤,拍着胸口说道:“下手可真狠,我差点就没命了。”
陆小凤板着脸,冷声说道:“祸害遗千年,放心,你这小飞贼死不了。”
司空摘星笑嘻嘻地拿起他刚才放在案上的那壶酒,仰头喝了几口,笑着问道:“我如果是个贼,那与贼作伴的你是什么?”
陆小凤斜睨了他一眼,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散,“我啊,自然是贼祖宗。”
“哎哟,你若是当贼,我都嫌你不够资格,还贼祖宗呢。”司空摘星雀占鸠巢,大刺刺地在陆小凤刚才所坐的椅子上坐下。
陆小凤看向我,问:“没事?”
我摇头,“没事。”有事的话还能站在这儿吗?当然,如果被刚才那差点和我的脸亲密接触的刀锋吓出一身冷汗算是事的话,那大概也算是有事了。
司空摘星坐在椅子上,看了看陆小凤,又看了看我,然后笑着问道:“小姑娘,听说你和陆小凤打赌,有人的易容术能比我更厉害?”
刚才他踢来的刀锋,如果不是我避得及时,说不定此刻我的脸已经光荣地多了一条狰狞的疤痕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也不例外。这导致我对司空摘星有些怨念,脸色自然也不太好。
“嗯。”我板着脸硬邦邦地应了一声。
“居然有这种事情?自我成名以来,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有人能识穿我的易容术了。”司空摘星的语气竟然带着几分兴奋。
“易容术比你更高明,不见得是能识穿你的易容术。”我说道。
司空摘星有些狐疑地看向我。
我低头,抬手弹去不小心掉落在我肩膀上的花瓣,“易容之术我不懂,也不知道一个毫无破绽的易容应该是怎样的。”
“你不懂易容之术,也好跑去与陆小凤打赌说有人的易容术比我更厉害?”司空摘星的语气有些好笑。
我闻言,莞尔看向他,反问:“为什么不可以?难道我不会做饭,就不能评论谁的饭做得更好吃一点吗?”
司空摘星一愣,随即拍手笑道:“果然是个好问题!很好,小姑娘,来来来,告诉我,你说的到底是何方神圣,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