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间土屋很小,显十分狭窄,墙角靠着一捆竹篾,堆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一个老女仆抱一个小女孩,在房中阴暗的光下,只见小女孩已饿成了皮包骨头,这老仆嘶哑着喊:“求求你们,给点吃食,小姐快饿死了,你们不能这样,好歹老爷这些年对族里也颇多照顾,你们怎么能下这手。”
“哼,你们一个老不死,一个小陪钱货,早该死了,还说什么贡献,这小妮子犯了错,就该罚关着,还说什么吃喝,等你们出来再说。”
“小姐才这点大,怎么懂那些事,还不是你们唆使去祠堂打翻了油灯,不然小姐怎会犯这样的错,田都给你们了,不就是为了一个院子么?”这老妇见小女孩呼吸越来越微弱,豁出去喊着。
“哼,你乱嚼什么舌根子,你们就在里面好好受罚吧!”妇女对房里喊着,一面说着,一面跟人磕着瓜子。
这时,浓重黑云下打了一个闪,把天地照得雪亮,震得老房土籁籁落了下来,这女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开门,开门。”这时小院外面有人敲门喊。
“来了,来了。”开门一阵凉风卷下来,迎面看见的是族长,这族长进门,就是连忙问:“小叶在哪,快送出来。”
“族长,你不是说要弄……”女人话还没说话,族长脸色一变打断:“什么弄不弄,我不知道。”
房子中,老妇人听着外面有声音,就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喊:“快救救小姐,来人呐,来人呐。”
声音有着一些沙哑,一只手自木房子窗口伸出来。
裴子云打了一个激灵,不再和这些人扯皮,一把推开面前女人,就向里面房间而去,见着门上着铁锁,拔剑一闪,只听“咔”一声,铁锁就斩断,掉落在地。
打开门,就见一个老妇抱着一个小孩子,这孩子已瘦的不成样子,似乎还在小声喊:“嬷嬷,我渴,我饿!”
见这孩子,裴子云就扑了上去:“可是廖阁之女?”
这老女仆伸手:“公子,是,麻烦你救救小姐,救救小姐。”
裴子云上前接过小姑娘,突然之间,就想起廖阁临死前的话,脸色顿时大变,陈员这时看了看,说着:“公子,现在给她喝点水,但不能吃饭,我去厨房找点冷粥,稍热了可以喝,但不能多。”
“你快去!”裴子云说着,凑到雨中就用手指蘸了水喂上去,小姑娘立刻就和婴孩一样拼命吸着手指。
厨房里果有冷粥,立刻快速温了,端了过来,裴子云将着小姑娘喂,这小姑娘眼睛睁不开,大口大口的狼吞虎咽,一碗粥很快喝完了。
“公子,不能给了。”陈员说着,但一侧的嬷嬷却可以连喝三碗,想是饿极了。
裴子云把小姑娘给嬷嬷,看着这族长老头,还有院子两个女人,脸色冷漠,摸了摸身上,抽出一张银票塞给捕头,说:“钱捕头,你得秉公处理。”
钱捕头还想推辞,看着裴子云的脸色,就神色一凛,躬身说:“是,解元公,我一定秉公处理。”
裴子云抱小姑娘出门,这小姑娘吃饱了,睁开大眼睛,似在打量着裴子云,见裴子云出去,小姑娘慌了:“嬷嬷、嬷嬷!”
裴子云回过,老女仆此时不知道该不该跟上,裴子云看着,这多亏了老仆人护着,要不然恐怕廖阁的女儿早死了,说:“一起来,廖大人生前有嘱托,我必不会亏待你们。”
裴子云带着两人出门,外面风雨交加,裴子云用蓑衣裹着上了牛车,老嬷嬷慢,稍晚才跟着上了牛车。
裴子云小声问:“你叫什么?”
小姑娘还是有些害怕,不敢答话,老嬷嬷连忙说着:“公子,小姐的名字叫廖青叶。”
裴子云轻抚着小姑娘头:“你放心,以后不会有着这样事,我必庇护于你。”
又对着嬷嬷:“你忠心耿耿,我也不会亏待你,必有厚报。”
这嬷嬷听着捕头的话,知道这人是解元,就在牛车上跪了下去:“多谢解元公,老身老了,以后没有多少日子了,只是要不是你来,恐怕小姐熬不过明天了。”
说着就哭了起来,裴子云看着牛车外风雨,脸色阴沉,看不出表情。
“钱三爷?”见着牛车远去,不见了影子,这族长试探的说着,其实他们之间还有些交情。
“廖三,你这事大了。”捕头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点了点银票:“你看这是什么?一百两!”
“廖大人留下的家产才几个百两?这裴解元是恨透了你了!”
听着这话,族长身子顿时就软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