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幢幢人影移动,山道似乎非常长,但火光和呐喊声越来越远,而江水奔腾声越来越近。
终于,几人停在了一处小悬崖,高不过七八米,下面是嶙峋突起怪石,江水在怪石上激起水涡,互相撞击着。
“我们应逃出来了。”黑袍女祭司到了这步,才长呼了一口气,拍了拍胸,神色轻松了许多。
“是,祭司大人,此时没有人追来,看来我们已避过了追杀。”武士说着:“您只要安全回去,附近六个山寨都会听你命令。”
“而且,动静这样大,也许明天就有人靠拢我们了,这次只是打散了,但人损失不多,下次我们必可赶尽杀绝。”
“哈哈,你们没有这机会了!”话才落,突听到了一阵笑声,后面转出了一个人。
“不,不可能,你怎可能寻着我们。”黑袍女祭司老脸狰狞着,不敢相信。
“哦,为什么不可能。”裴子云淡淡的说着。
“保护祭司,杀!”这时,三个武士更能认清情况,胸起伏着,深深呼吸一口清冽的寒气,再没有说话,向前杀去。
一瞬间刀剑相交,剑光一闪,第一个人长刀脱手,剑光疾落,虽是剑法,这时迅若闪电,有着大砍大杀的味道。
“蓬!”一颗人头飞出。
“杀!”两个武士奋不顾身,裴子云一挪,就是闪开,一剑,左侧的武士瞬间怔住,眉心一点血线,“噗”摔倒在地。
最后一个突然之间崩溃,转身就逃,这速度之快,让裴子云都是一惊,但只是一踢,一把掉在地上的长刀“噗”飞出,贯入这人背心,自前面透出刀尖。
惨叫声渐渐熄灭,转眼三人已死,换武士服饰的女祭司看着裴子云身子直,不敢置信。
“哈哈,你刚才要是聚集武士数十人,我也不能怎么样,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被我的袭击惊扰了缜密,此时你还想要逃到哪里去?”
女祭司抬,看着裴子云,勉力维持着镇静:“你既不是他,何必为难我?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此时你放我离开,将来还可相见,你杀了我,你必成南理数百山寨的大敌。”
“我不怕!”裴子云笑嘻嘻:“的确,你身份贵重,我要杀了你,要在这南理呆下去,的确是后患无穷。”
“可我何必呆在这里呢?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份,应州举人!”
女祭司看着裴子云深沉又寒冷的眼神,勉强的镇定一下子凝固了,就见着裴子云笑着:“我是你,就不会再作无谓的威胁,乖乖将事情说出来,我还是这话,我是要走的人,和你没有冲突,你说了,我说不定会放了你。”
女祭司这时气力衰竭,突仰天大笑:“哈哈,我配合南理王算计了大祭司,我威风了一辈子,怎会向你投降。”
“有骨气!”裴子云笑了一声:“你是千锤百炼的武者,我有点信,可你是一生荣华富贵,能禁受多少拷打?”
“我都不敢说能熬住苦刑,何况是你——人总夸大自己的意志力。”
“嗬嗬,我绝不会说的。”女祭司笑声已带上了疯狂。
“哦,真硬气。”裴子云说,抽出剑在祭司衣服上割下一大块衣服,揉成一团塞进了嘴里,防止咬舌自尽。
捏住了祭司的一根手指,只是一扳,只听“啪”一声轻响,这根手指已变了形,女祭司就出含糊的叫声,全身颤抖。
“才开始呢!”裴子云一个个把手指扳断,这才布拿开,冰冷冷:“说吧,这才是开始,你真能承受的住么?”
女祭司已痛晕过去一次,此时叫不出声,嘶哑说:“我说,我说,是一个姓石先生暗中通知我们。”
“姓石?”搜索了一圈记忆都是没有这人,就是起了些迟疑,冷冷问:“姓石的又是谁派来,你为什么听他?”
“他是谢公子的人……”女祭司话还没说完,额上突就有黑气,化成一个狼,瞬间对着下。
“不!”一声惨叫,女祭司一口血喷出,扑倒在地。
额上黑狼也随之泯灭,见这情况,裴子云上前一探,不由一冷,此人生机已断,这是诅咒禁制!
怕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何时被下了禁制,此时违反了,立刻反噬,这样手段很是熟悉啊,原主当年似乎也品尝过……
“谢公子!”
“谢成东?”
裴子云站了起来,双目望天,就在此时,突有一队人高喊:“前面可是裴子云,裴解元?”
这声音有些熟悉,裴子云转身,就看见山中一群火把,十数人涌了过来,为者是一个矮胖的人,有些熟悉。
“施主薄?你来的这样巧?”裴子云眉一挑,话音虽温,语气中却不由带上了杀伐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