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名扬和妈妈目不转睛的看着在花园中巍然不动的汪新扬,满是忐忑不安。
汪新扬颓然任电话滑落,他犹如暴躁的狮子在花园中转来转去。
颓丧与黯然,悲愤与倔强在身体里冲撞,他想要发泄,他需要一个可以任其发泄的人。
没有人。王晋同,死了,他的人,散了。
他的身体快要爆炸了,被种种情绪冲得快要炸裂了。
他双眼充血,疯了似的拼命抓掉那些在冬日垂头丧气的花花草草。但这,没能宣泄掉他的情绪。
他像没头苍蝇一样蹦达,在林离和张小飞编织的迷网中找不着出路,焦躁与怒火快要把他烧成灰烬。
不,还有人。泛绿光的眼神扫向屋中的母子,转而变成了一丝温暖的亲情。
他撩开衣服,在自己的胸膛,赤裸的胸膛狠狠的抓了一下。指甲撕裂了血肉,鲜血滚滚冒出。
看到鲜血,看到伤痕,他的情绪蓦然消散。
越疼痛,越清醒。
汪名扬和妈妈看见这一幕,浑身都是冰寒。汪名扬飞一般冲进某处,翻找半天,搬出一个药箱。
他看着哥哥,害怕得流下眼泪。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看见哥哥如此失态,第一次被逼到这个地步。
他不知道林离和张小飞是什么来头,但他发誓一定要为哥哥报仇。他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杀了他们全家为哥报仇。
然后,他看见哥哥在花园中犹如高山一样巍然不动,仰天狂笑着,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笑了一会,自言自语一会,汪新扬终于走进来了。
原本热腾腾的鲜血竟已变得冰寒刺骨,不知这血原本就是这么寒,还是被今天特别寒冷的天气变得冷了。
汪新扬的脸色隐隐泛着一丝青色,恢复了往日的冷静。
“哥!”汪名扬提住药箱冲过去,把哥哥按在椅子上,笨拙的为哥哥包扎伤口:“哥,疼不疼?”
汪新扬笑:“想不到小弟你还会急救,不错呀。”说着,从桌上找出一个手机拨通赖其侯的号码,低低的说:“赖局,不论你怎么做。至少拖住一小时,一小时内,绝对不要给对方接触到嫌疑人。此后,你我两不相干。”
拖一小时,赖其侯还是没问题的。
谁都不知道汪新扬到底有什么主意,一个小时,到底能做什么?一个小时,难道就能改变局面了吗?
赖其侯不相信,可他必须得办。清了人情,比什么都重要。
汪名扬笨手笨脚的为哥哥上药,即使看起来没太大效果:“哥,我……对不起。”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说对不起了,他就是再蠢都知道事情逐渐脱离了掌握,连在他眼里跟天人一般的哥哥都未必能压得住了。
他不是为了挣扎甩掉案子才说对不起,只是觉得自己连累了哥哥。
都是那个疯女人,都是那个林离和张小飞,才把哥哥逼到这地步。他本来该是无邪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戾气,汪新扬看得真切无比。
汪新扬淡淡一笑,苍白的脸上染上一层失血过多产生的异样死白:“小弟,哥没怪你。你相信我吗?”
汪名扬坚决点头。汪新扬咳嗽几声,笑了:“那就成了,相信我,这件案子我一定能摆平。为了你,就是做再大的牺牲,也值得。”
汪新扬带着弟弟走进卧室,卧室里到处都是相框,兄弟一起的合照。
汪新扬随手拿起一个相框,里面是一个半大小孩被一个婴儿的尿淋得呼呼傻笑的画面。照相者把时机抓得很好,这张相片看起来极温馨可爱:“小弟,你看,那时我想抱你,结果第一次就被你尿了一身。”
看着照片,汪新扬和汪名扬想起了好多过去。
“哥,我记得。有一年我们还在北方,下雪了,你带我去打雪仗。我被别的孩子砸哭了,你抱了这么大的雪团……”汪名扬比划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追了人家半条街,把人家给埋在雪里。”
汪新扬想起那些纯真年代,不禁呵呵笑了,很少有笑得这么没有心机的时候了。
“我还记得有一次,那时你才十岁吧,扒了人家小姑娘的裙子摸人家,被小姑娘的哥哥堵住打了一顿。”
汪名扬得意笑:“当然记得,哥,后来是你帮我报仇,把他家给烧了。”
他嘿嘿直笑:“哥,你还幸亏有我给(更/新/最/快 :///|.1|6|||.||)
你在学校调查,不然哪来那么多处*女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