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老倒没这么对细节的领悟,他也不是擅长这活。可他无疑比较理解大局的东西。
吕老只说了寥寥几句,主要意思是:“中央这是快刀斩乱麻,有很多人要倒霉了
费一夕说愕就细致了太多,吃透文件潜台词的他,在电话另一边轻笑:“两个文件要一起看。”
“京鉴天在官商两界势力太大,盘根错节,任神仙来了也理不顺。”
那是真正的错综复杂到极点。别说外人,就是京城的人就是京鉴天自己都弄不清。
就好比一个开国功臣的子弟,家道中四,底气倒怀不人吾做买卖,但同一个大院长的人只高官的。该高官本身是一个派系的人。但这个商人却是和另一个派系的高官家属合伙做买卖,中间又有京鉴天参股。
而那个高官的子女又嫁娶了别的高官的子女,可能亲家是军队的,可能是别的。
光走动动这个商人,也就往往要牵动更多人。就更加别说京鉴天了。
反正,一句荐,京鉴天牵涉的派系和势力实在复杂到极点,也组成了京鉴天辉煌的权力帝国。
这一点,大伙儿都知道。
费一夕又道:“京鉴天肯定要完,但上边绝对不想有人能接收京鉴天留下来的摊子。”
“可这个摊子,哪怕是上边都不太敢沾手。一动,就得出乱子。”
那是多大的摊子?
至少直接影响半个京城政治势力的摊子。至少直接影响三千亿资本的摊子。
哪怕是再废物的人接收这个摊子。一夜之间都能迅速自成一系,成为一股极为强大的政商势力。
的确不斑乙动。不说别的,光是这次京鉴天想力捧的高官们,单只是少部分的省部级就多达二十多人。
这要动起来,那还得了。说不准连政治局里边都有人要给拽下来。就好比那位国务院的魏叔叔就是其中的代表。
说白了,上边要稳定,但这个摊子,谁动了,都绝对稳不下来。这个摊子纠结得多深,谁都摸不清。只要一动,那就是彻底拔萝卜带泥。还是至少半个京城政治势力的泥。
谁动,就是把人往死里得罪。
这是一个太庞大的利益集团了。不知维系了多少人多少派系的利益。
几个年的经营,加上无数弟子都来自不同派系的高官家庭,实在是没有人能理得顺。那要走动起来,估计中央的各大派系都没法全身而退。
这是一个绝对引火烧身的烂摊子,留下来没准就给人接收了,成为最强大的一股政治势力。
总之,一句话。留也不是,耸也不是。上边之所以迟迟没动手,也是纠结在这点。
“我隐约觉得,好象上边的态度就有了一个微妙的改变费一夕多少有点纳闷:“好象以前是要坚决的除掉,但今天却有点犹豫了。不晓得,这是不是因为上边发现京鉴天的势力比已知的还要庞大还要根深蒂固。”
好在另一边吕老说了一件事。稍解迷惑:“上边请我去军方坐镇,不晓得是不是和京鉴天有关。”
吕老这边一说,林离再说了抱日子前天进中南海谈得很晚以后。
费一夕那边沉默了很久,有一种惊悚的语气:“我怀疑。抱日子跟上边谈了什么条件,做了什么妥协。”
“抱日子可能交代了什么,上边才发现,京鉴天比他们知道的还要庞大,还要难处理。”
“不管他说了什么,反正一句话。这两个文件合在一起看。就是一个意思。”
“上边要对这个势力实施一刀切。”
“不论身份不论后台,全部一刀切,全面分化。”
顿了半天,费一夕的声音有些火燎滋味:“如果是采取分化做法,很可能上边会默许三清观和松涛观一起进京发展,把分化做到底。”
“小师祖,我要提醒你一件事。上边一定会要你进京,甚至强行分流部分势力给你。”
“甭管你在京城怎么做,绝对不要沾身。”
再和费一夕细细的合计一会。
林离凝重的将费一夕所说,悉数向其他人转述了。
综合吕老和费一夕的消息,众人仍难猜到抱日子的打算。但,上边的打算,已然是浮出水面了。
费一夕说得好,一刀切是最恰当的说法。
吕老还要凭威信坐镇军方,可见形势比上边事前预料的还要坏。
可要说真局面崩坏,那也不对。
上边的做法更像是未雨绸缪,既然深知京鉴天的底细了,自然就有的是法子处置。
不过,这个一刀切,到底会怎么切怎么分化呢?
京鉴天的摊子已是尾大不掉了。
不论身份后台的一视同仁,再来一刀切,分化分流这股势力,看起来的确是最稳妥的唯一做法。
昆瞎子等人低声合计好半天。忽然眼神闪亮无比!
“我明白了!”
“是从政商双管齐下。”
“这个给银行系统的文件,就是征兆。”
“上边要先切他们的经济势力。”
老布眼神更三千瓦的灯泡似的。补充一句:“政治不关我们的事,这是我们赚更多大钱的机会。”
三千亿的资产,哪怕只切三分之一,也是一千亿呀。
大伙儿全给镇住了,激动得面空耳赤。
如果真能吞下这么一笔被切下来的资产,那当中的利润就太令人疯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