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跟着老者左拐右拐,最终在一间破屋前面停了下来。常沉溪、水凝眸也不管这是哪里,看着老者一顿忙活,呆站在旁,不知所措。
所谓破屋,倒不是十分破败不堪,只年头久了,如那上了岁数的老人般,总是有老化的地方。但是破屋中的老者却不老,虽然须发皆白,但是脸上的皱纹却没有想象的那样多,一双手麻利得很。
翌日,万里功名竟苏醒了过来。喜得常沉溪流起泪来。水凝眸也难得地微笑道。
“功名少侠,你醒了!”
万里功名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只有这声音是熟悉的,刚想起身,不料又重重地摔倒在地。原来这屋内根本就没有床,除了地上的干草外,其他物件基本上全没有。
“小子,你最好不要动,否则我也救不了你!”老者在旁语道。
“是您救了我?请受晚辈一拜!”万里功名闻听此言,便要起身跪拜,哪曾知这下比刚刚要摔得重上十分,万里功名“啊”了一声,痛得晕了过去。
“哎!你俩好生看着这小子,不要让他再动了。我去去就回。”老者完,便拾步出了屋门。
常沉溪见万里功名面目上的痛苦样,泪又流了起来。
水凝眸则想起当日,万里功名挡在面前,一副大丈夫的模样。心痛起来,便停不下了,眼圈也跟着泛红,但是还在强忍,没让泪流出来。她水凝眸不想别人知晓自己的情愫,也绝不允许别人看到她不坚强的一面。
日上三竿,万里功名总算苏醒了过来。常沉溪和水凝眸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常沉溪关切地问这问那,水凝眸却早已端水去了。
“谢谢凝眸姑娘!”万里功名不敢乱动,勉强将水凝眸递来的水喝了两口,润了润干裂的唇。
“功名少侠客气了!”
“功名哥哥,你饿不饿?”常沉溪见水凝眸抢了风头,想到什么,连忙问道。
“咕噜!”一声响音自常沉溪身上冒了出来。窘得常沉溪不知该怎么办。还好水凝眸解围道。
“这地方没有吃食,沉溪妹妹她好到一天没吃东西了。”
“这…”常沉溪未料到水凝眸竟将事实道出,此时只颔首不语中。
“难为你二人,跟着我吃苦了。”万里功名摸了摸常沉溪的头,又深情地看了看水凝眸,想来不只她常沉溪没吃东西,水凝眸也应是,但她却不。心下已能体会到一二,便慢慢道。
“只要能和功名哥哥在一起,不管多苦,我都愿意!”常沉溪抱着万里功名的胳膊,坚定地语道。
“只要能修仙问道,报家父之仇,这点苦算得了什么!”水凝眸眼望屋外,凛然道。
“功名哥哥,你这是?”常沉溪见万里功名将另一只手伸进怀中,竟将那本《宋词鉴赏辞典》掏了出来,不明所以,便问道。
“沉溪妹妹忘了吧,这书上的词,可是能医治我的伤痛。”
“是啊,我竟给忘了。”常沉溪闻听这样的好消息,心下欢喜,露出了笑容。
万里功名翻着能看到的十首词,选了一首《青玉案》,常沉溪帮忙拿着,便轻轻念起了起来:
“年年社日停针线,怎忍见、双飞燕?今日江城春已半,一身犹在,乱山深处,寂寞溪桥畔。春衫著破谁针线?点点行行泪痕满。落日解鞍芳草岸,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
青烟缕缕自那万里功名头上而出,天地灵气随着青烟倒流,慢慢充溢了万里功名的血脉,万里功名的伤口竟悄然开始愈合,并逐渐的恢复到了原貌。水凝眸生来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都看傻了,一身湖蓝色长裙,犹如渊水般,静的如同不存在般。
“这词真是太奇妙了,不光意境绝美,竟还有这等医治的妙用,功名哥哥真是有福之人。”常沉溪见伤口慢慢好了,万里功名身体也能稍微活动了,高兴道。
“什么福不福的,大难不死就好,我还不想那么早就离开你们俩!”万里功名微微笑了笑。
“不过这词还真是美。江城春已半,寂寞溪桥畔。花无人戴,酒无人劝,醉也无人管。本来是多么伤心的事和意境,此刻读来却是别有滋味。想来他日,沉溪妹妹和凝眸姑娘不在我身边时,我便要日日吟哦这首词了。”万里功名竟有些感伤起来。
“我不许功名哥哥你乱,我们三人永远不分开的!永远不分开!”常沉溪着,着,便大哭起来,惹得水凝眸竟也转过身去,泪盈满眶。
未到分别泪已殇,人间此情,最叫人难以消受。
老者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棵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