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男子长枪在手,无人敢上前。
此人之前在寺门口将长枪掷出百步,穿透青石板,已经将众人吓住。刚才又用快如闪电的一脚将侍卫踢飞。如果不是他脚下留情,侍卫早就死翘翘了。
现在,青衫男子又一柄长枪在手,谁要再不识趣敢上前惹事,恐怕只有被串成串的后果。
肃王为夺帝一忍再忍,但心中却泛起了狠狠的杀机,他暗暗誓,那些得罪过他的人都不会放过,就当是扫清夺帝路上的障碍。
又排了大约半个时辰,终于轮到了肃王。
“卦师怎么称呼?如此年轻就有此本领,真是人才!”
肃王几番折腾终于得见卦师,只见此人眉目清秀,一脸的俊俏样,原以为怎么也得是个半百的老头,却没想到十分年轻。
说话间,肃王还抬头看了看站在旁边的青衫男子,哼笑了一声,才又落下眼皮。
卦师自然明白肃王这一举动,眼中有笑意,回道:“卦者自有卦者的规矩,众生生来皆平等,早来早算,晚来晚等,让贵客久等,还望见谅。小生姓卓,名青摇。不知贵客要测何字?”
肃王拿起旁边的毛笔在纸上只落了一个“肃”字,手指轻点,沉声道:“测此字。”
卓青摇看着眼前的“肃”字,不假思索的说道:“川中飞雁过横山,便是‘肃’字。有山,有川,岂不是一‘肃’震山川?公子可非凡人吶!”
“那不知能否震的住江山?”
卓青摇呵呵一笑,轻声道:“难道公子不认为山川就是江山吗?”
肃王摇头,回道:“山川无水,岂是江山?”
“既然公子自己已经知晓天机,为何还要求解?”卓青摇将那个“肃”字又推给了肃王。
肃王眼中尽显凶光,说道:“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敢如此解字,不怕死吗?”
“死?哈哈,如果一死就能堵了悠悠众口,那天下的人早就死干净了。公子解字是假,想必借我这张嘴却是真,可惜,青摇自生下来就不会说谎。公子要么就信命,要么就……”
“说!要么就会怎样?”肃王断定卓青摇要么的确有测字算命的真本领,要么就是瑞王安排的人,早就知道他会来这里测字。
“山倒了才是横山,横山破川,自然就是乱。公子要么就信命,要么就乱中求生!”
卓青摇哪能不知道眼前的人就是如日红天的肃王,但心中无惧,如实告知。
肃王双眼一瞪,猛地站起身,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谁派你的!”
卓青摇坐着不动,一脸笑意,而身后的青衫男子却向前走了两步,只听地上的石板嘎嘎作响,似是被硬生生的踩碎。
看到此情景,朱纯跟那些侍卫正要上前血拼,却突然听远处传来禁军领林纵的声音。
“王爷、朱大人,云太后马上要过来了……”
喊完后,林纵摆了摆手示意都不要轻举妄动,同时,恭敬的立在了旁边。
果不其然,当朝云太后从大殿中缓步而出,陪在身旁右侧的则是上庵寺的主持圆德大师,而站在云太后左侧身后的竟然是瑞王周云瑞。
肃王及朱纯最担心的就是此事,此刻已经躲不及,见到云太后,自然是都要行大礼的。
“云肃拜见太后,给太后请安了!”
“老臣拜见太后,祝太后洪福齐天!”
如果放在平时,在此处突然见到肃王跟朱纯,云太后是觉得十分惊讶的。但是,昨日深夜瑞王突然进宫恳请太后第二日到上庵寺礼佛求福,说会有惊喜出现。今日一见,便知道惊喜是什么了。
云太后装作糊涂的问道:“云肃,想不到如此巧合,不知你跟朱大人来此处是何意?”
听到太后问话,肃王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如果没有十分恰当的理由,肯定会落一个亲王与当朝大臣拉帮结派的帽子。
不过,还是朱纯老道,开口道:“回禀太后,老臣听说上庵寺来了一位非常厉害的卦师,据说可以知过去测未来,被传的神乎其神,老臣心痒痒就想来卜一卦。昨日偶遇肃王也谈及此事,肃王却声称这些卦师都是骗人的,满嘴里说的都是胡话。于是,老臣跟肃王就打了个赌,今日就拉着肃王来卜上一卦,看到底谁对谁错。”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肃王倒是佩服朱纯的随机应变。
云太后哪能不知道其中深意,但也没有继续难为的意思。
云太后点了点头后,看向了旁边的卓青摇,淡淡一笑,问向朱纯:“朱大人说的可是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