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个嗓门大的老板娘吆喝什么?谁给你那么大的胆子?
哎,对了,眼前这个店小二你在我们面前晃了晃去是个什么意思?没看见我们要动刀杀人了吗?
“太他-妈-的不给脸了!先砍了你这个不长眼的!”
话音落下,一帮劫匪之中最靠前的大个子,手起刀落直接砍向正围着桌子数碗筷的店小二。
店小二身形瘦小,正努力往脑子里记他刚才数的数,刀带着风声可就砍了下来,眼见要砍中店小二的脑袋,突然那出刀的大个子伸出去的胳膊再也移不动半寸,而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旁边的同伙伸头一看,差点没吓傻,竟然有一根筷子硬生生的捅进了大个子拿刀的手腕,而且完全刺穿,筷子的另一头是店小二捏着的两根手指。
“客栈自从有了老板娘之后,还从来没人敢闹事,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动刀的被刀砍死了,动枪的被枪捅死了,动锤子的被锤子打死了……”
店小二话音落下,瘦小的手掌一个翻腾,握住了大个子拿刀的手腕,疾如闪电一般将大个子手腕猛的一弯,拿刀便毫无悬念的刺入了大个子的胸口。
如此还不算完,店小二竟然又做出了个更吓人的举动,竟然将大个子的身体往前一拉,左脚快速踢过三个凳子,正好顶住大个子扑下来的身体,同时,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一个大碗放在了地上,正好接住大个子胸口留下来的血。
“别浪费了……战马最喜欢的就是这一口……”
店小二一气呵成做完这些动作之后,一脸笑意的看向老板娘,喊道:“老板娘,已经算好了,一共是七两三钱银子,明天就去收账。”
老板娘打了哈欠,挥了挥手,气不打一处来的说道:“都是些穷鬼!又吃又喝的,才那么点银子,唉,再这样下去,客栈都要关门咯……”
“老板娘是在讽刺我们吃喝不给钱吗?”郞蒙喝完最后一口酒,一脸笑意的看着老板娘。
老板娘怒眼一瞪,说道:“先不说这一次,上一次你们几十号人连吃三天三夜,临走时一分钱没给,就扔下这么一块破牌子,老娘还以为捡到什么宝贝了,根本就一文不值!”
“哈哈哈……好说,好说,那块牌子的确是一文不值,不过,只要西北军任何一人见到,你想要多少钱,就得老老实实给你多少钱。这样一来,是不是就好用多了?”
郞蒙是一等国公,恐怕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但却对眼前这个半老徐娘多有敬重,一时让人捉摸不透。
听到这里,老板娘脸色一变,两眼生光,笑嘻嘻的说道:“要真是这样,那老娘倒是没白养你们三天。今天就试试管不管用……”
说完,老板娘就看向郞蒙身边那三个护卫,那三人心中都是一阵毛,心想这不会要玩真的吧?
“来来来,那个小白脸,刚才就你逞能,还敢跟老娘亮牌子?赶紧给老娘拿五十两银子来。”老板娘把手中牌子一晃。
白文俊就知道第一个要倒霉的是自己,二话不说,赶紧从挎包里面掏出一张银票,满脸堆笑的上前。到了柜台前面时,对着那块牌子恭敬的躬了躬身,然后双手将那一百两的银票放到了老板娘面前。
“哟……倒是挺会来事,看来郎大将军也有改变胃口的时候啊……”
郞蒙已经猜到老板娘嘴下不饶人,但丝毫不在意,毕竟,救了他一条命的大恩人是一辈子不能忘的。
“看来这块牌子的确挺管用,喂,那个嗓门最大的壮汉,给老娘拿一百两银子过来。刚才就你嗓门最大,吵得老娘都没睡好觉!”
张猛哪能不认识那块牌子啊,牌子的主人就是现在要他的脑袋,他也得连想都不想的砍下来。可是,钱全放在白文俊那里,只能拉下脸皮看向白文俊。白文俊努力憋着不笑,将一张银票递给了张猛。
张猛刚要起身,却听老板娘又说道:“好了好了……长那么丑就别过来了,老娘知道这块牌子管用就成,以后有的是机会跟你们西北军讨债。”
说完之后,老板娘看了看被晾在旁边的那几个劫匪,见他们都已经被吓得脸色惨白,不由白了一眼,又看向郞蒙,问道:“这帮人怎么处理啊?可不能把血洒在客栈里面。”
郞蒙哼笑一声,挥了挥手,说道:“小小劫匪,本将军不感兴趣。”
那帮劫匪一听这话,先是愣了愣,接着顿悟了过来,吓得连滚带爬的逃窜了出去。
不是说来的只是几名财主吗?怎么成了西北军?而且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郎国公?妈-的!到底是谁给的信,回去一定宰了那个王八蛋。
在那帮劫匪一溜烟逃窜出去的时候,张唐敬站了起来,将随身带的长刀也扎在了腰间,看了看郞蒙。
郞蒙点点头,说了句:“去吧。老夫真想知道到底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得令之后,张唐敬快速出了客栈,骑上战马朝着劫匪逃窜的方向追去。
此时,整个客栈已经安静了下来,只听见那个白袍少年吃花生米的声音。
郞蒙站起了身,双眼如鹰,没有看向那个白袍少年,而是看向旁边一直表情严肃的两位,迈着厚重的步子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