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凡不知道聂小倩的情况如何，但却能清晰的看清楚祝英台的状况。蝴蝶大部分身躯已经变成了金色，恐怕再拖延一时半刻，祝英台就会彻底失去神智，变成只知道念经礼佛的傀儡。

张小凡很焦急，聂小倩同样也很焦急，聂小倩仔仔细细打量周围的环境，不敢忽视周围的每一个细节。可惜的是，聂小倩仔细寻找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找到阵法的破绽。

“第一个阵法，漫天飞舞的骨灰不会对你造成实质性伤害，但却会让你陷入其中，既无法前进，也无法退出，黑山老妖布置第一个阵法的目的，是逼我踏入陷阱。第二个阵法，鬼婴儿会让你受伤，但却不会让你死亡，黑山老妖布置第二个阵法的目的，是让你变成我的累赘，幸好你心理素质过硬，所以我们才能轻易逃离。第三个阵法，白骨骷髅会消耗我们两个的体力，让我们精疲力竭，黑山老妖布置第三个阵法的目的，是让我们变得虚弱，幸亏你现了第三个阵法的破绽，否则的话，恐怕我们现在连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聂小倩没有直接回答张小凡的问题，而是陷入了回忆当中。聂小倩希望将事情从头到尾联系起来，从整体上考虑黑山老妖的战略，以及第四个阵法的目的以及破绽。

聂小倩最初的想法，是通过分析，找出第四个阵法的破绽。可将前三个阵法，以及第四个阵法联系到一起时，聂小倩不但没有找到破绽，反而陷入了绝望当中。

聂小倩神情哀伤的看着张小凡，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第四个阵法，利用了香火愿力保佑凡人、排斥妖魔鬼怪的特性，对你无害，却会让祝英台变成傀儡，让我失去法力以及前世记忆。若是刚才经历第三个阵法的时候，我们没有找出破绽，而是选择和白骨骷髅周旋，又或者和白骨骷髅拼死战斗，那么此时精疲力竭的我，恐怕连保持神智清醒都是奢望。黑山老妖布置第四个阵法的目的，是让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和祝英台离你而去，他根本就不可能给这个阵法，留下任何破绽！”

聂小倩说话的时候，语气充满了绝望。或许是因为即将死亡的原因，聂小倩抛弃了女儿家的羞涩以及其他所有的顾忌，猛地扑到张小凡的怀中。

若是平时，抱着一个香喷喷的大美女，张小凡肯定想入非非满脸坏笑，可此时，张小凡不但没有半点旖旎之念，反而充满了担忧和恐惧。张小凡下意识紧紧抱住了聂小倩，似乎这么做，可以让聂小倩不受阵法伤害，永远停留在自己身边似得。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拥抱着，感知着彼此的心跳，倾听者彼此的呼吸，努力铭记对方的每一分每一毫。时间一分一秒的渐渐度过，永别的时刻越来越近，聂小倩越来越虚弱，她的身体重量，渐渐的全部压在了张小凡身上。

忽然，张小凡兴奋的大叫了起来。

“小倩，我想到了，我想到这个阵法的破绽了！镇魂玉是一件威力惊人的天仙器，按照常理，谨慎怕死的黑山老妖见到镇魂玉，必定会想方设法立刻将镇魂玉带回枉死城，以增强他的生存能力，而不是用来布置阵法。黑山老妖为何要用强大无比的镇魂玉布置第四个阵法，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镇魂玉虽然威力惊人，但黑山老妖却无法驱动，对于黑山老妖来说就是一个鸡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