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秋怡直言不讳:“剑术?在我看来,那家伙根本是废物一个,他对武术和搏击术压根是一窍不通——看他拿剑的手法就看出来了,他是彻底的门外汉,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郑支队长,你觉得,他能逼退歹徒,不是因为他的武术好呢?”
“我觉得,那是不可能的。”
“那你觉得,为什么歹徒对你们几个警察都能无所顾忌地出手,却不敢伤害那大学生,只能掉头逃跑的原因呢?”
郑秋怡随口说道:“他运气好呗!歹徒能连伤数人,只是因为我们没提防,但后来,我们的干警都反应过来了,我快要拔出枪了,其他同志也在拔枪,那歹徒应该是害怕了吧,所以不敢伤人,掉头就逃了,那少年就捡了条命回来——事后,他自己都吓傻了,吓得腿都软了,快要瘫坐在地上了。”
申科长微微摇头,显然对郑秋怡的这番解释不是很赞同。但他依然不动声色:“郑支队长,说到拔枪——我听说,歹徒逃跑时候,你对他开枪了?”
“对,开了三枪,我朝他背后开的。”
“打中了吗?”
对这个问题,郑秋怡一阵踌躇,最后她还是点头:“应该是打中了——起码打中一枪。因为我看到他身体向前一冲,踉跄了下。但然后,他像没事人一般继续跑,而且速度很快,很快就把我甩掉了,我又怀疑刚刚是不是真打中他了——他如果中了枪伤,没理由我追不上他的。”
几个国安警再次对眼色,很意味深长的那种。她忍不住问道:“怎么了,申科?这有什么不对吗?”
“呃,没什么不对的,郑支队长,依我们的判断,你应该也是打中了那歹徒,不过这家伙。。。有点特别,不能用常人来判断。那么,郑支队长,你在跟歹徒接触过,你觉得他有什么怪异的、特别的地方吗?”
“怪异的、特别的地方?”郑秋怡一愣:“你们是说。。。”
“比方说,眼睛。。。他的眼睛,你注意到了吗?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被对方提示,郑秋怡顿时想起来了,她连连点头:“你们这么一说,我还真想起来了——他的眼睛通红通红的,象条疯狗一般。不过——”她怀疑地望着几个国安警:“这个,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的结案报告还没出来呢!”
申科长笑笑,他对郑秋怡的问题避而不答:“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知道那少年的名字吗?他是哪里人,有联系方式吗?”
“我当然知道,他是蜀都大学二年级的学生,叫许岩。”
这句话都到了郑秋怡的嘴边了,但她犹豫了下,不知为什么,神差鬼使地,出口的话却变成了:“我不知道他名字,也不知道怎么找他。怎么了,安全局找他,有什么事吗?”
“没啥要紧的事。”申科长含糊其辞:“就是想找他问问聊聊。”
就是问问而已吗?
郑秋怡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她又不是小孩子,会相信安全局会闲得没事去找人聊天。郑秋怡不知道安全局想找许岩干什么,但出于对许岩救命之恩的感激,她隐瞒了自己认识许岩这件事——就让安全局找去吧,在锦城,象许岩这个年龄的青年人怕不有几十万?
她盯着申科长:“申科长,我觉得,你们安全局掌握的东西,好像比我们多很多。。。申科长,能透露一些吗?你们为什么这关心这案子呢?”
“咳咳,郑支,这是我们安全局的内部业务。。。”
“申科长,”郑秋怡嫣然一笑,她娇声说:“你这样跟我公事公办,下次。。。你可不要再来找我了哦。给个面子,我请你吃饭,行吗?”
郑秋怡虽然是名能干的女警,但她也很清楚,自己的性别首先是女性,而且是位年轻漂亮的女性,尤其她注意到,这位安全局的年青科长在看自己的时候,他的眼神常常会不自然地回避自己的目光,而当自己与他部下有争执的时候,申科长也很坚决地帮了自己——出于女性的敏锐直觉,郑秋怡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所以,在需要的时候,她也不会吝啬发挥自己的性别优势。
申科长犹豫片刻,然后,他对那拿着记录笔的干警做了个手势,后者识趣地关上了录音笔,那拿着笔记本记录的干警也合上了本子,两人自觉地退开几步,把头转向外头。
这时候,申科长才压低声音说:“郑支,这事现在还是绝密级的,不过你们公安跟我们也是兄弟单位。。。估计,你们邓局这次去京城部里开会,多半也是为这个事,等他回来后,多半也会跟你们这些中层传达的,我算是提前透露了吧。不过,郑支,你可千万不要泄露出去了,不然真要害死大家了。”
郑秋怡肯定地说:“你放心,申科长,我绝不说出去。”
“那就好!这次的事情,郑支你是怎么看的?”
郑秋怡摇头:“我觉得,这就是一桩精神病人发狂杀人案吗?虽然伤亡也很惨重,但本质上,其实还是一桩普通的刑事案件——我不知道你们安全局为什么要关心这个。”
“普通的刑事案件?”申科长笑笑:“普通的刑事案件,有三十多枪不死的杀人犯吗?”
“这个嘛,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我还见过长三支手的人呢!有些人生命力特别强,意志坚定,再加上被精神病发狂激发了生命潜能,中多几枪也没什么稀奇吧?”
“如果我跟你说,在最近的这个月里,类似这样的事件,在全国已发生过三十多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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