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山眼睛转了一下。然后,他对许岩很认真地说:“那么,许老弟,既然在蜀都大学犯案的凶手和f病毒狂化症同源的话,那。。。在蜀都大学的这桩子事情,是不是也是归你们的调查组管辖呢?”
许岩微微蹙眉,他有点不客气地说:“黄支队长,你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呢?”
他脑子里转过一个念头:莫非。黄山是起了甩包袱的念头了吗?他想把这个烫手的番薯塞给文修之的专案组来承担吗?
看着许岩神色不悦,黄山连连摆手:“老弟,你可别误会,我可没有塞麻烦给你们的意思——再说了。我也没这个本事啊!你们是中央工作组,你们可以随时空降,你们想了解情况就下来了。案子破不掉。你们拍拍屁股就能走人了,我们却是走不掉。要承担责任的。”
“那么,黄哥。你到底想干什么呢?”
“老弟,既然你也确定这案子也是属于跟f病毒狂化症同源的案子,那能不能跟你们情报部的首长说说,让他关注一下这案子,给我们一点支持啊?如果专案组的首长能给我们派个工作组下来指导下我们,那我们真是无限感激了!”
许岩狐疑地看着黄山——黄山不是不知道,自己本身就是专案组的骨干了。既然有自己在这里帮他,他为什么还要请专案组另外派人下来“指导”呢?莫非,他是觉得自己年纪太轻,业务不熟,觉得自己没什么用,所以想另外请人下来帮忙?
没想到,黄山也好,邓伯南也好,都是嘴上说得漂亮,其实在心里却是在怀疑自己的能力,看不起自己?
许岩心下微怒,他淡淡说:“黄支队长你说得很是,我年纪太轻,做事也没经验,要担当这样的重任,确实勉强了些。我还是通知专案组总部,让那些更有经验更有能力的同志过来吧。”
尽管许岩已尽量让自己显得平淡了,但黄山是修炼得成了精的人物,看到许岩这样子,他哪不知道,许岩这分明就是恼羞成怒了!
黄山一拍脑袋,他叫一声:“唉哟,老弟,都怪我,没跟你把话说清楚——我这笨嘴啊!
你先别生气,我跟你说啊:对于老弟你的能力,我是绝对相信的!
但是老弟,有些事情,不是光凭能力就够的,尤其是官场上的事情。。。。。。呃,就比如现在这样,老弟你过来帮我们查案,我当然欢迎,也很感激,但问题是,老弟你这趟过来,只能以你个人的身份过来,很多事情不方便啊!
古人说了,名不正则言不顺,老弟,你以私人身份过来帮我们忙,我很感激你,但你没有公事的名分,就起不到那作用。”
许岩诧异:“黄哥,我自己过来帮你,和情报部派我过来帮你,这有什么区别呢?还不是一样做事,做一样的事情?”
“老弟,你不懂,没有这公务名义,很多事还真是不方便。”
黄山看看小刘刑警,后者会意地点头,退出了十几米外,黄山这才继续说道:“。。。这种事,实在很不好意思。不瞒你说,老弟,我想请你们单位的工作组下来,确实也是有私心的。”
“我看得出来。”许岩没好气地说。
黄山尴尬地笑笑,装作没听到许岩的挖苦,他说:“如果中央的f病毒狂化症的专案调查组正式派工作下来,要指导这案子的调查——甚至你们专案组什么人都不用派,只要发个函过来说要了解这个案子的相关情况——那就够了!
这案子能引起你们这种特殊部门的关注了,这就足够证明,这不是普通的刑事案子了——这样子,我们在上级那边的压力也能小一些,期限到还破不了案的话,说不定对我们的处理也会轻一些。
但更好的,还是你们直接派个工作组下来,这样,上头碍着你们工作组的面子,在你们还在查这个案件的时候,他们也不好处理我们,会想着等事情完了你们走了以后再宣布对我们的处理——”
“那不是一样?早两个月迟两个月,结果是一样的啊,有什么区别?”
黄山瞪了他一眼:“怎么会是一样呢?拖上一两个月,时间上就宽裕了很多。在这时候,如果能把这个案子给破了,那自然是皆大欢喜了,我们就能平安过关了;
就算大家倒霉,最终还是破不了案,这也没什么,时间拖上两个月,很多事就都有变数了——过了两月,说不定上头的领导,看着我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哪怕过了期限,他对我们的处理也要轻上一些,说不定挨个处分就能过关了——无论怎么样,总比我们现在直接撞他们火头上挨收拾要好多了!”
许岩斜眼睥睨着黄山:“黄支队长,只怕调查组下来之后,你的好处还不止这些吧——就算最后还是破不了案,但连中央派下来的调查组都没办法破案,这就说明,这些案子实在太难了——无形中,你们的责任也就轻上很多了,上头也不好重责你们了吧?”
被许岩说中了小心思,黄山显得有些尴尬,他打个“哈哈”:“呵呵。。。这个,这个,呵呵,但愿如此吧!”
许岩笑了一声“哈”,心中却是暗暗佩服——黄山这个家伙,业务精明能干自然是不说的,但他更强的本领只怕还是做官了。这么小的一件事,他马上就能抓住机会,还能引申出那么多的花样来,想方设法给自己挽回局面,这份机巧心思确实是绝了。
但是这样,这也说明了一件事:虽然黄山嘴上说对许岩很有信心,但其实,对许岩能否在十一天的期限内破案,他并没有什么信心——如果黄山有信心的话,他也没必要搞这种歪门邪道的法子来保自己官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