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伯南对许岩这么客气,这就是所谓“莫欺少年穷”了——对那些少年得志的新贵,那些懂事的老家伙都是很客气的,尤其是现在这个各类超自然事件频发的不安定时代,邓伯南觉得,像许岩这种有能力又有背景的年轻人,他爬起来的速度会很快的——这种有本事的少年新贵一般都是心高气傲的,就算交不了朋友也最好不好得罪了。頂點說,..
其实,许岩提起郑秋怡,也就是这么顺口提一句罢了,倒没有邓伯南想得那么复杂。见到邓伯南这么认真又客气对自己解释,许岩倒不好意思了,他连忙解释道:“邓局长,您别误会,我就是顺口这么一而已,您不用太当真了。”
邓伯南笑眯眯的:“呵呵,没事,理解的。”
着,他对文修之笑吟吟地解释道:“文部长,你没见过我们刑警支队的郑啊,这姑娘今年才5岁,不但人能干,而且还很漂亮呢,局里面很多伙子追她的呢,可我们郑一个都看不上,她可是我们市局的一枝花啊!”
“哦~~”文修之长长地“哦”了一声,他意味深长地看着许岩,笑得很暧昧:“哦,原来是这样啊。。。老邓啊,咱们许处长的眼光可是很好的,既然是他特意给你推荐的人才,那你要重视了——你明白吧?”
“那是自然,我老邓五十岁了,怎可能这事都整不明白?”
“呵呵,你明白就好!老邓,你办事。我很放心啊!”
“呵呵呵呵~”
邓伯南和文修之对视一眼,两人一起“呵呵”地奸笑起来。然后,他们齐齐转头看着许岩。那目光慈祥又温暖,弄得许岩十分郁闷——两个奸猾的老家伙到底明白了什么啊?
受不了这两头老狐狸,许岩干脆找个理由溜了出去,他在办案闲逛了一阵,他看到,在楼下的空地上,警察们正在集结,有人在喊着立正和稍息的口令。透过那片密集的树荫,许岩看到了防爆盾牌的大片反光。
今晚的夜空云层密布。看不到星光和月亮,密密麻麻的黑云压得很深很沉,临战的紧张气氛让人心情紧张。
这时候,许岩注意到,在离自己二十步外的走廊另一边,有个人也在那站着——文修之也出来了,他站在那里,默默看着楼下的警察队列,嘴上叼着一根烟。火光的亮忽明忽暗。
他伫立着,削瘦的身躯裹在大衣里,融进了黑色的夜幕中,显得孤独又脆弱。
望着文修之。许岩心中泛起感慨——在旁人面前,文修之总是显得那么沉稳镇定,总是游刃有余、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即使天塌下来他也能抵挡一般。但其实,一直扛着那沉重压力的他。也是血肉之躯的人啊!
看到文修之,许岩忽然又想到了自己:文修之之所以这样奔忙。那是因为他有着建功立业的野心,有强烈的进取**;但自己——自己这样做,到底是为什么呢?
当自己还是个普通大学生时候,自己的理想很简单,只是想找一个安安稳稳的工作,找一个自己的喜欢的女孩子做伴侣,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
但现在,自己过的是什么生活呢?国内国外马不停蹄的奔走着,与各种魔物的殊死交战,枪林弹雨,还得躲避魔物的追杀——这种出生入死的危险生活,根本不是自己希望的吧?
倘若不是文修之领着自己参加情报部的话,自己大概是不会过上这种颠沛流离、朝不保夕的日子吧?
但随即,许岩醒悟过来——不,这怪不了文修之。当平安夜的那晚,自己在麦当劳里见到朱佑香的那一刻,冥冥之中,自己的命运就已被注定了。
或许,世上真的有所谓的宿命吧?从遇到朱佑香的那一刻起,自己的命运就是已经被注定了:天灾即将降临,作为世界上唯一知道这个秘密的人,自己背负着责任!就是这份使命感,逼迫着自己不得不奔走各方,自己的这一生,注定要与各种邪恶妖魔战斗致死了。
与魔物的不停战斗,保卫这个世界,这是自己必须承担的责任,也是自己注定的命运。
佛家有种法叫顿悟,就是人突然大彻大悟,看透了世间的变幻,领略到了真谛。
就在星空下的这一刻,许岩也顿悟了,他感觉自己变得成熟了很多,更加坚强了——是否具备这种责任感,那是男孩子和男人的最大区别了。
这时候,身后的监控室里传来了一声惊呼:“黄丹来了!”
听到那叫声,许岩陡然一震,他转身向监控室里冲过去,差和监控室里冲出来的一名警官撞了个满怀,那警官看到许岩,赶紧叫住他:“许处长,您过来看看,有个高度疑似的目标出现了!您来看看,她到底是不是黄丹?”
“在哪里?”
那警官拉着许岩,快步走进了监控室——上次许岩来的时候,稀稀拉拉只有几个人的监控室,现在已济济一堂地坐满了几十号警察。在监控室最大的那个屏幕旁边,那里已经密密麻麻地围了一群人。
“许处长,你看这个——你们都让开,让许处长来看!”
许岩推开围在周围的警员,挤到监控屏幕前。他定睛望去,认出屏幕上的图像是蜀都大学的足球场入口处,这里静悄悄的,空无一人,只有一盏昏暗的路灯在照亮着路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