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枫在山上修炼那会儿，在网上曾经看过当时最流行的一个说法：装逼的最高境界是装深沉。

这话有一定道理，但在沐枫同学看来，所谓的装逼，通俗解释起来其实很简单。

就是在一个不算意外的场合中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让别人震惊或者嫉妒---然后你就装逼了。

对，就是这么个解释。

幸福是活在别人眼里的，装逼也是。

所以沐枫从来不介意在该装的时候装一次大的，装而不狂。

你问我能不能改变规则，我他妈也没说能啊，我只是说想试试，而且让你跪下也不是我的本意，是你要拿手指头指着我的。

这就是沐枫现在的想法，他攥着黄离的手指，力道掌握的恰到好处。

只要他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就不会感觉到疼痛，可一旦试图要站起来，沐枫的手就是一动不动，也可以轻而易举将他的手指掰断。

“黄老大，你的手指金贵，不想要的话尽管站起来，看来你是没收到我让人给你传的话，我敢把小六折腾成植物人，对你也不例外。说实话，我真心没听说过黄离这个名字，我怕你妈个比啊？我现在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弄死你后天海没我立足之地，大不了我回山里去，你现在动一下试试？”

我怕你妈个比。

你现在动一下试试？

黄离眼前一黑，鲜血吐血，多少年没人敢用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话了？

这道家小子真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不成？

他黄爷肯定也不是吓大的，练气四层境气的气势骤然爆，冷哼一声就要站起身，结果被沐枫攥在手中的手指猛然传来一阵剧痛，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气势骤然一泄，下意识又跪了下去。

杀人不过头点地，但折磨二字可就大有学问了。

沐枫没傻到干脆掰断他手指的地步，黄离脾气硬，行，咱就耗着，你站起来一次我折磨你一次，看你丫能挺到什么时候。

“哈哈哈，好，说得好，做得更好！沐枫，咱爷俩走一个。”

楚天蓝大笑道，将面前的酒杯满上，又亲自给沐枫倒满，举起了杯子，这个道家小子今天的表现，确实有种让他浮一大白的冲动。

沐枫一只手举起酒杯，跟楚天蓝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齐功坐在一边，笑容意味深长，楚家请来了这么一个年轻人，今后二十年的展，基本上只会朝着两个方向走，不是大兴，就是大衰。

衰则引狼入室图做嫁衣。

兴则一步登天问鼎天下。

好，很好。

自认自己跟楚天蓝是一个位面的黄离脸色阴沉的能滴出水来，看着沐枫和楚天蓝的手在自己头顶上晃来晃去，猛然喊了一嗓子：“小四，你死了？”

自从老大被沐枫捏住手指跪在地上的那一刻起就变得有些失魂落魄的小四终于回过神来，猛然站直身体就要冲过来。

齐功适时抬起头，嘴角微微掀起，脸上那一道刀疤微微抖动，淡淡道：“你最好别动。”

小四仿佛一下子被定在原地一般，楚老二身边有个军师齐功，这么多年来楚老二的事业蒸蒸曰上，跟他有莫大关系。

脑子好使就算了，貌似身手也深不可测，小四还真没多大把握能解决掉齐功。

他不怕受伤，却很怕重伤，因为他现在必须考虑，自己倒地后下场会不会跟小六一样，黄离在果断叫人弄死小六的时候，已经让有些心寒了，当然，这些事，他没说，也不敢说。

这就是一步错步步错的结果了。

小四眯起眼睛，眼神凌厉，视线直接落在沐枫身上，冷喝道：“放人。”

沐枫跟楚天蓝喝着酒，仅仅一只手，但喝酒姿态却很豪迈，似乎完全没把小四的话当回事。

小四脸色阴沉，内心虽然对黄离有芥蒂，但却终归不能不管，猛然扬起手中的杯子，直接朝着门口甩了过去。

“呯！”

酒杯支离破碎，落在门板上面，声响清晰。

齐功和楚天蓝怔住。

沐枫也瞪大了眼睛，内心有些紧张。

记得古代的鸿门宴中，有掷杯为号立刻冲出五百刀斧手的说法，难道今天黄离也安排了这一出？

其心可诛啊。

沐枫冷笑一声，淡淡道：“黄老大当真聪明，这摔杯为号的法子，一般人真想不出来，等着你手下来看你跪在地上的模样吧。”

黄离面如死灰，想不顾一切的挣扎着站起来自断一根手指，但刚才被沐枫折磨的那种疼痛好像再次清晰起来。

身份越高的人越在乎面子，身份越高的人也越在乎自己的身体。

黄离作为聚义门手下天地玄黄四大将之一，身份当然不低，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一个选择题，是顾忌面子，还是爱惜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