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什……什么?!”慕白大声的嚷嚷起来,“大哥,你这不是坑我嘛!谁不知道这几天未央宫了疯似的地毯式搜寻丢了的三小姐啊!找到了凶手可是要砍头的好不好!咱好不容易把这三小姐藏好,你竟然让我去未央宫自,这简直是作死啊!”
“你去不去?”慕楚颇有威胁地问道。
“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真的?”慕楚突然一挑嘴角,坏坏地笑了起来。
“当然是……是……真的啊!”慕白不由得一阵底气不足,自小到大每当慕楚这般笑着的时候,他总是要倒霉。不是被父亲家规伺候,就是被街坊邻居追骂。总之他俩一起做的坏事,慕楚总能推的一干二净并装出一副及其无辜的表情,而他就是那个倒霉的替罪羔羊。他这些年的遭遇说出来简直就是一把辛酸血泪史啊。
“唉!我本来是好心要救你的……罢了罢了!”说罢慕楚真的转身欲走,一脸可惜的表情。
“怎……怎么了?”慕白那可怜的好奇心让他几乎是毫不迟疑地跳进了慕楚挖好的坑里。
“你想想啊,在平川被未央宫二宫主现的人是谁?”
“我……”
“在永安城破庙打昏未央宫三宫主的是谁?”
“也是我……”
“这些天神神秘秘带着三宫主东躲西藏的是谁?”
“好像还是我……”
“那你觉得未央宫查出来这些事难道不是早晚的事吗?嗯?”
“大哥救我……”慕白哭丧着脸,完全没看到某只阴谋得逞的坏笑。
“乖,大哥怎么会不管你呢。”慕楚摇摇扇子,走到书桌旁坐下来,拂起衣袖,挑了只羊毫,“来,为我研磨。”
按照炎朝多年来的习俗,无论是风姿卓越还是长相委婉,稍有品第的家主会往往聘请技艺高超的画师,为他们精描肖像,挂在府中正厅,作为一种身份的象征,以期流芳百世。而自慕楚踏入卿暄堂的第一步,就现整个墙面只挂着一幅简易的写意山水,寥寥几笔,空旷辽远。而府中大大小小的厅堂阁室,同样无一处挂着主人的画像。
慕楚状若无意地向季卿扬提起,他只是不以为然地解释道,既然已经改姓换名,总归是要低调些的好,虽已非旧时的那副面孔,可见的人若是多了,免不得惹出麻烦。因此这位年轻将军以自己面容病态羸弱,若以将军的身份流传出去,恐打击民意低落士气为由,拒绝了所有的宫廷画师和民间拥趸者们的邀约。所以传说之所以能成为传说,多半是因为神秘,而因为神秘,所以便更加被夸赞成一个传说。
慕楚心里想的却是,怪不得,怪不得。
慕白正乖乖地研着磨,突然大喝一声,“不对啊!”
慕楚的笔尖仍旧细腻而流畅地在宣纸上勾绘着,连头都不曾抬,“嗯?”
慕白颤抖地用手指着慕楚,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显然是气急:“为什么我们一开始不把三宫主还回去啊!”
慕楚直起了身,不紧不慢地舔了舔墨,方才缓缓开口,“慕白。”
慕白赶忙竖起耳朵凑上前去认真听讲,头上却挨了一个暴栗:
“你这榆木疙瘩,还能再笨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