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没有一刻停歇,一波三折,变化奇快,真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层层回旋,前赴后继。
禁星看着那冲天而起的白色匹练,眼角瞥见远处黑云闪电与满地金黄,他只看了一眼便迅速收回了目光。
屏气凝神,快速回复体内真气才是紧要,如此,才能做好充足的准备来应对即将生的变化。
头顶白气蒸腾,眼眸紧闭,身上一股微弱的红芒流转,蓄精养气,全力恢复之中。
龙吟炸响耳旁,急促嘹亮,大地颤动越来越剧烈,耳中又有大石跌落山崖的碰撞轰鸣声,天空中惊雷沉闷,各路声音混杂在一起,声势浩荡。
血色朴刀静静插在禁星身前一尺,血色刀锋铮亮,寒光闪烁,微风拂来竟是响起了刀鸣声,显得急不可耐。
不多时,禁星吐出一口浊气,抽刀站起,头被风吹得向后狂舞,在白净的脸庞上显得犹为夺目耀眼。
上半身不着衣物,左臂莲花印记暗淡。仅仅一条亵裤遮羞,脖颈划落下一条吊坠,红色的五角星在风云跌宕中微微摇摆。
禁星抬头,看向主峰,这是他第二次凝望,前一次是上主峰报名,思前想后,禁星唏嘘不已,不曾想短短半旬时光,却是生了这般变化。
他不再柔弱,山峰不再巍峨,一切都随着命运的齿轮在无形的转动。
禁星向前一踏,将手中的朴刀狂猛掷出,音爆炸响,血色闪耀。禁星全身肌肉绷紧,双腿微弯,身体拔地而起。
“轰!”
掠向主峰,禁星脚步踏在血色朴刀上,迎风而上,身旁乱石滚动,他如一只泥鳅,在石雨中游刃有余,穿梭而上。
穿过山腰的薄雾,禁星叹息,脚步一点踏在刀身,尔后如蜻蜓点水般连踏峰体,身躯倒滑,握住了朴刀。
手腕微转,朴刀传来兴奋的刀鸣声,欢喜之极。
禁星在身下百丈,寒风呼啸,如果在这里跌下,想必他体术大成也不好受。
禁星却毫不在意,眼中光芒闪亮,低呼一声,双脚如尖刀,刺入峰体,连踏快跑而上。
只见,乱石当中有一人跑峰而上!
主峰上面交战的赵氏以及禁氏部众没有因为异动停下厮杀,须知此等焦灼战况每一息间都有人倒下,大意分神可是会害了卿卿性命。
所以他们的战斗停止不了,只有待到一方全灭才可。
在主峰狼烟四起的峰体边缘,交战的人停下了打斗,双方人等如见了鬼似的看向那跑峰而上的人影。
喉咙间吞咽口水的时候似乎在这一刻盖过了地动山摇,此起披伏。
双方人等互相对视,都瞧见了对方眼中的莫名与惊骇。
禁氏部众有人惊呼出声,语气颤动道:“此人是谁?跑峰而上?下面是百丈悬崖,莫不是炼神境?”
赵氏黑衣中有人嗤笑:“你懂个屁,这人赫然便是光凭自身体魄而上,炼神境断然不会如此托大,神人,厉害。”
“老子就让你懂懂!”
那禁氏儿郎显然是一位脾气火爆的主,一刀砍来,势大力沉。
徒然下手,那黑衣人也不惊,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挥剑迎上,呼哧哼哈,打得难分难舍。
旁边几人看了,也是纷纷从刚才的震惊回过神来,再度与敌人交战在一起。
至于当事人禁星,他可不知道因为他的动作导致了几场规模不大的战役出现了变化,这变化却是因为他的拉风举动牵动了这些人的心神。
交战之人心神牵动,意识分心,那后果,可想而知。
禁星这个动作是一时兴起,也是他想试试,须知以前体术小成时他就在徒手攀岩的闲暇时练这个,那时因身体综合因素,所以他跑不了多高多远。
在禁星印象中,最远的一次不过是九十九丈,距离那道百丈的门槛仅隔一丈,犹如天堑般横埂在前,心中不畅。
禁星连番征战,生死搏命,体术修为飞涨,又至大成,哪怕此刻是生死族战,他也没有什么顾虑,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珍惜当下便是。
至于更多的?他呵呵一笑。
拉风又何妨?木秀于林又何惧?我辈修者,当修大自在,意到心至,人生得意须尽欢,那劳什子的悲天悯人有何裨益?
因此禁星跑峰而上,他锻炼自己,验证自己,也有赶时间的意思。
他心中隐约间有一种期待,他知道主峰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虽然目前看上去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静。
可往往暴风雨来临的时候就是如此征兆,更何况如今形势复杂,他拨云见雾很难。
因此,这时的简单直接也是最有效的!
禁星跑过山腰,冲向顶峰,体内的真气能量在源源不断的自我消耗中,速度奇快,那红色的米粒在丹田处剧烈沉浮,强劲输出。
可体魄精气毕竟有一个限度,在此刻挑战身体的极限,这可不是简简单单的自我苛求了,艺不高人胆大。
这位赌徒又在做着令人瞠目结舌的举动,那些认识他的禁氏儿郎,惊得眼睛都快掉在了地上。
终于,禁星体内耗尽,他双脚的动作不再那么虎虎生风,劲气逼人,虽然幅度看着很大,可却没有了那种铿锵有力。
“这便是极限?”禁星轻笑,眼中坚毅,神情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