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角仅仅插进了玄石两寸,再不得进!
高雄握着两节铁棍,神情呆滞,看着那根绚丽多彩的龙角,身体如筛糠一般轻轻颤动起来。
这截龙角约莫两寸,上面布满纵横交错的纹理,高雄仅仅只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开目光。
那些参差不齐的纹理古朴间荡漾出沧桑的气息,却不令人心悸,让人觉得雄浑大气中尽显巍峨。
天空中的乌云翻滚越来越剧烈,八色云彩缓慢凝聚之中。
那白髯白袍禁志远长剑嘶鸣,跟暴起怒火的黄金巨龙打得难分难舍。
先前满地的金黄随着巨龙的腾挪咆哮四散空中,禁氏部落整个上空好似在飘着黄金毛毛雨,与不时喷洒而下的小石栎一起谱写着别样的乐章。
滴滴答答落地,异常的清脆,音调起折回旋,龙卷粉碎后化作的狂风开始剧烈抖动,呼啸之中尽显哀鸣。
高雄在震惊一段时间后,终于支撑不住全身的精气神,啪的一声跌落在地,乌黑的袍子已紧紧黏贴在身上。
他高雄法体兼修,虽不及赵氏赵飞,但他的风姿在同辈人眼中也是好评如潮,再怎么不济也不会跌落在这里。
匍匐在地上的高雄,冷静沉着的高雄嘴巴开始颤动,哆哆嗦嗦,不知所云,他眼眸睁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只见他身前的那截多彩龙角开始慢慢融化,好似在被熊熊烈火灼烧的蜡烛一般,龙角化作的流质散布在玄石上面,沿着玄石的纹理脉络不住下滴。
而这时,他龙角冲撞而下的威力才散而开,只听轰的一声,玄石周遭近乎五丈轰然塌陷。
高雄在这紧要关头,对着禁星摇手一指。
保持禁星身体的护罩没有因为气机跌宕而损毁。
心中早已对禁星默默下了男人的承诺,尽管没有用言语道尽,但这种承诺一出便代表了他的意志。
石块飞溅,尘土飞扬。
五丈方圆的下陷与困住高辉的黑球相接触,那黑球骄傲旋转,犹自光华滚动的姿态立马收敛,似乎以微不可擦的姿势抖动了一下。
高雄艰难地呸出口中的泥土,灰头土脸的脸颊上竟是一片愤然,他在担忧禁星的状况。
尽管高雄不知禁星身体的具体如何,但是他冥冥之中有一种感应,或者说一种信心,两者都异常的坚定。
他不知道这种信心从哪里来,但是他知道,禁星不会在这里折损。
徒然,高雄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触动,有别于先前禁氏部落在收缩时的那种割裂,这是一种自内心的膜拜。
膜拜的感触来得很快,却没有消散得很快,他开始扎根高雄内心心底,沿着他四肢百骸流转。
那插在玄石上面的龙角化作流质的态势稍缓,而那满布在玄石上面的多彩液体不再滴落,而是犹如活物一般轰然收缩。
朝着玄石内部,疯狂转动,好似玄石本身已经成为了一个无底洞的漩涡,吸劲也是越来越大。
如果仅仅是因为这样的变化,高雄尚不会震惊到此,他真正震撼的是那玄石的异变。
黑龙大雕塑在玄石的上面,龙角在玄石的上面,而先前普通大石颜色的玄石此刻已是一片血红。
灼热的气息随着血红开始喷,刹那间高雄的黑袍开始露出毛边,就像一把无形的大火飘过。
红色最先从大石的尾端开始,速度很快,还不到三个呼吸,就占据了这块玄石整体的四分之三。
高雄内心中的颤栗随着红色的蔓延越的恐怖,那种索绕心头挥之不去的磅礴威压缓缓攀升。
这种攀升给高雄带来的压力可以说是无与伦比的,并且高雄还要维持禁星的身体不受多余的伤害,可以说被架在了刀尖上火烤。
高雄对于力量的追求在两地三族中与那修炼鬼才赵飞不曾多让,两者对于自身力量的追求甚至超过了家庭的道德束缚。
那些个家族的凝聚力在他们看来只是镜花水月,虚假至极,他们追求的是那种虚无缥缈的以力证道。
因此,当下的高雄不再反抗这种磅礴的威压,用一种舒缓的态势欣然接纳,他,竟是借这种机会炼体。
“轰隆隆——”
天空中八色云彩凝聚成功,里面八色的雷霆四射而不下,气势再极剧的攀升中,雷电开始凝聚,不再分散。
尽数凝结成一点,释放八色雷劫的最强一击。
白髯禁志远一声大喝,长剑横天,一剑将黄金巨龙给劈斩飞,任由黄金巨龙在那里气急败坏嘶吼。
禁志远不再攻击,脚步临空一点,身形刹那击退二十丈,手腕微转,右手持剑靠与后背,狂风袭来,衣袂飘飞。
他大声嗤笑道:“小虫,你想跟我打,还是先打过那白色雷电吧,哈哈……”
“吼……”
黄金巨龙身躯一扭,愤怒咆哮,龙须在这一刹那间挺直,满嘴的牙齿开始闪烁出微光,看得令人心悸无比。
黄金巨龙此刻是无比憋屈的,他知道此刻已不是跟白髯禁志远缠斗的时候,渡劫飞升被扰本就是变数,它不能再将变数扩大了。
这种变数它消耗不起,对着它眼中的可恶小人喷出一道龙息,长尾一甩,改变势头,扶摇直上,轰然朝着八色劫云撞去。
其疾如电,呼啸爆鸣。
如电到底是不如电,天威显现的雷劫不再那样被动,在巨龙动作的瞬间猛劈斩而下。
“刺啦——”
除开赤橙黄露青蓝紫七色外,八色加了一抹白,白到极致的那种色彩,砸下的时候还有丈来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