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穿着橄榄绿色制服的“地下方舟”守卫本想着对方只有一个人、一把枪,正考虑要不要赌一把,结果周围又有人从天而降,用长枪短炮对准了他们。
目光扫过那一张张面具和戴着墨镜的金属脸庞,这两名守卫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双手,放于脑后,并慢慢地蹲了下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
蒋白棉望了眼地上的麻袋,用红河语问道:
“这里面是什么?”
两名守卫一个是灰土人,一个是红河人,但又都带着点混血特质。
其中,浓眉大眼,长着张国字脸的那位抢着回答道:
“两个死人。”
“迪马尔科干的?”蒋白棉一边追问,一边示意白晨、龙悦红打开麻袋。
另外那名红河人守卫连连点头:
“是,都是迪马尔科先生,不,迪马尔科干的,和我们没什么关系!”
他顶着黑色微卷的头,脸庞微胖,点缀着不少雀斑。
“迪马尔科为什么要杀他们?”商见曜上前两步,开口问道。
长着国字脸的那位犹豫了下道:
“是一个女仆人,还有她的,她的恋人,快结婚的那种,也是一个仆人。
“迪马尔科,看上了她,想拉她去房间,她不愿意,反抗中惹怒了迪马尔科,被直接,直接掐死了。
“迪马尔科知道她有恋人后,担心被报复,就把,就把这个男仆人找来,用枪打死了……”
方舟守卫描述中,龙悦红和白晨已经打开了麻袋,让两具尸体的上半身显露了出来。
他们一男一女,年纪似乎都不大,很可能还不到二十,此时,少女脸色青紫,眼睛凸出,脖子上有明显的印记,男子头盖骨被掀开,胸口一片血污,表情极为狰狞。
这一刻,龙悦红竟有些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
蒋白棉收回视线,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
她旋即对商见曜使了个眼色。
商见曜望着那两名方舟守卫,于毛脸尖嘴的面具底下露出了难以言喻的笑容:
“怎么称呼两位?”
“余,余天?”长着国字脸的那位用红河语音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脸庞微胖,点缀雀斑的守卫跟着回答道:
“博德。”
商见曜点了下头,深棕色的眼眸瞬间变得幽深:
“我们是从警惕教堂过来的;
“‘地下方舟’的守卫和仆人们有福了;
“所以……”
余天和博德先是听得迷迷糊糊,继而恍然大悟,又惊又喜又恐惧地同声问道:
“教派想推翻迪马尔科?”
“我们不用再忍受他的残暴了?”
“地下方舟”内的大部分人都是警惕教派的信徒,只是不那么虔诚,而且碍于规定,没有戴面具的习惯。
——迪马尔科和他的祖辈们都不允许身边的人戴面具,免得出问题,比如,谁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了方舟,依靠面具的遮掩,光明正大地靠近了主人房间。
对于两名守卫的反问,格纳瓦是无法理解的。
他不管采用哪一种算法,使用哪一个模块,都无法从商见曜说的两句话里得出类似的结论。
略做分析,他认为这是一种觉醒者能力,直接改变了目标的认知。
戴着毛脸尖嘴面具的商见曜则笑道:
“是啊。
“我们是来拯救你们的。
“难道你们想一辈子活在迪马尔科的阴影里,随时可能因为他的残暴和易怒横死?”
余天下意识就回了一句:
“守卫很少被残杀……”
他话还没有说完就自行停住了,因为他回想起了迪马尔科最疯狂最暴虐的那段岁月。
那个时候,守卫们每天都活得战战兢兢,经常有人因一些小事被杀死。
“放心,有我们做你们的后盾,不用害怕迪马尔科的反扑。”商见曜用似是而非的话语加强着“推理小丑”的效果。
博德的身体出现了不算明显的颤抖:
“有教派,有教派支持,我们,我们肯定是不怕的。”
这时,顶着秀气僧人面具的蒋白棉靠拢过来,笑着说道:
“不用害怕,你们需要做的事情很少很少,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如果我们失败,会给你们几枪,打在相对不重要的位置,让你们可以瞒过事后的调查,要是我们赢了,肯定需要给方舟找一些新主人,呵呵,我们之中没谁想长期住在地下,处理各种繁琐的事情。”
她一个字都没提警惕教派,但句句都让余天、博德感觉“幽姑”与自己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