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嗤笑,同样低声:“某还想问你是谁?何以在此?”
苏寒道:“此地乃公主府,半夜闯入,该当何罪?”
来人一哼:“此话该当问你!”
说话的功夫,也不耽误来人加紧攻势,苏寒一开始还能应付,打着打着渐渐有吃力之感,长剑果断一撩,扯开嗓子吼:“来人啊!有刺客!”
来人一声低喝:“噤声!”
已然是来不及——
苏寒嗓门儿挺大的,这一嗓子吼的,周围的住户全都听见了!一时间,隔壁熊左郎与易参军家都点起了灯笼,巡逻的军士,暗中的护卫等,全都往听风院赶来。?
睡在外院耳房的万福、长俭自然被吵醒,两人披了衣服,一人拿着一根木棒,趁着黑,偷偷摸摸的,一个向着内院大门摸去,一个向着外院门摸去——
“砰砰砰”的敲门声响起,
万福赶紧开门,把人放进来,却是披甲巡逻的步甲们。还有被惊动的府中护卫们,飞的赶来——
一时间,小小的院子里,挤进来许多人!披甲执槊的步甲,黑色布艺,腰悬长刀的护卫们,还有熊郎将父子,手里皆拿着兵器。
“误会!某乃江临,并非刺客!”
来人连忙收手跳到一边,大声表明身份。苏寒不依不饶,挽个剑花,追了上去:“不认识!半夜三更的翻墙爬进来,不是刺客就是贼!”
江临举起木棍挡开苏寒的剑,怒道:“你还不是翻墙过来的!否则,某怎会对你动手?”
苏寒的气势瞬间弱了几分:“我是吃多了积食睡不着,听到声音不对情急之下才翻墙过来的!”
所以,这两人完全就是误会!
步甲们领头的将领出声道:“江校尉,这位乃是府中新晋的医生苏寒,就住在薛咨议隔壁的院子;苏医生,这位乃是薛咨议之义弟江临江校尉,从长安赶回来的。我等确认过的。”
苏寒恍然:“难怪这厮能轻易的进来,原来是熟人。”
江临冷哼一声:“某只是熟知兄长与万福他们之作息,不想吵到他们,谁知竟被你这莽撞之人坏事,闹出如此大之动静!”
“哼!从未听说回自家要翻墙的!”
“某也未见过擅自翻墙进邻居家的医生。”
“你!”
两人互相怒视一眼,互不相让,一个抱着木棍,一个拎着长剑,大有再打一场的意思。
步甲将领见状大为头疼,干脆道:“既然是误会,那江校尉、苏医生请早些安歇,末将继续带人巡夜。”
“范军曹,熊郎将,小熊郎君,还有这几位护卫大哥,大半夜的惊扰到诸位,薛朗代义弟向诸位陪个不是。”
内院大门打开,却是薛朗被惊醒出来了,衣裳只是随意的披着,鞋子随意的套着,一副衣冠不整的样子,显然是被惊醒都来不及整理就出来的。
被薛朗称作范军曹的将领回了个礼,客气的道:“薛咨议客气,此乃末将职责所在,既然是误会,那末将就继续巡夜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