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腹诽着,嘴上却很狗腿的说:“不过王爷若是忙里偷闲,想找人聊天抒解闷的话,我也是很乐意奉陪的。”
上官绝世放下杯子,站起身,低头捋了捋袖口,一边说:“本王确实还有很多事要做。”
阿九心里耶了一声,脸上却故作遗憾:“那我就不耽误王爷了。等王爷哪天有空了,我亲自泡好茶陪您谈人生谈理想。”
“会有这个机会的。”他迈开脚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忽而顿住,转头看她,漫不经心的说:“你好好休养,明晚陪本王出席庆功宴。”
阿九愣了下,疑惑的歪着脑袋看他:“庆功宴?”
上官绝世薄唇浅抿,扬起一抹好看的弧度,精炯的黑眸闪过一丝不明意喻的光芒。说道:“将军府的庆功宴。”
“将军府?”
“沈君墨,沈将军。今天搬师回京,怎么,你不知道么?”
他笑容好生古怪,他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故意试探她呢。这么一想,阿九一脸无辜的说:“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知道外面的事呢。”
上官绝世点头:“说得也是。”
阿九暗自观察他的反应,看来是没有怀疑她。“你为什么要我一起去参加庆功宴?”
他挑眉问:“你不想?”
阿九有所顾虑的说:“这样不太好吧,毕竟我现在……”
他之前那么高调,她跟上官绝世有一腿这种流言已成为京城头条,说书人百说不厌,老百姓百听不腻。她只当八卦听听就算了,反正她深居王府,对她也没多大影响。
可那是朝廷的庆功宴诶,届时出席的都是达官贵人,万一再来个皇上什么的,这样明目张胆的携手出席,确定不会狗带吗?
他淡淡的说:“我以为你会想去。”
阿九一脸迷茫:“为什么?”
他高深莫测的打量着她的神情,却现她表情淡定,伪装得毫无破绽。
“没什么。”他敛去眸底的精芒,淡然的说:“让你去就去。”
说完就走了。阿九气鼓鼓的瞪着他的背影,这人说话总是露一半藏一半,故弄玄虚。有强迫症的人简直会被他给逼死好吗!
——
御书房内,一股特殊的香烟缭绕,弥漫在空气中,沁入心脾,让人身心舒愉,整个人轻飘飘的恍若置身仙境一般。
太后踏进书房,便皱起了眉,以手中的丝绢掩住口鼻,对这股味道甚是厌恶。
案桌前,一个样貌清隽华美,脸色却略显苍白的男人正慵懒的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旁边,站着一个儒雅斯文的年轻男子。他正专注的往神兽鼎庐里添加特制的草药。
他身穿一袭月牙白的素袍,全身上下无一装饰,身形修长清瘦。
在烟雾袅绕中,衬得他眉目淡雅,清灵。颇有几分仙风道骨。
看到太后进来,白衣男子没有一丝惊慌。放下手中的草药,从容不迫的上前行礼:“草民参见太后。”
身穿华丽锦衣的男子亦睁开眼,看到太后,连忙起身相迎:“母后,您怎么来了?怎么也不让人通报一声。”
“哀家有事要跟皇上说。”太后冷然的瞥了司徒彦一眼。
司徒彦十分识趣的说:“皇上,若没其他吩咐,草民就先行告退。”
上官君烨点点头。
“等等,把这东西撤走。”太后冷声命令。
司徒彦看向皇上,得到他的示意之后,默默的把香庐拿走。
“母后,有什么事要派人来说通报一声就好了。”上官君烨请她坐下,给她斟上一杯茶递过去。
“哀家不亲自来,皇上想必又是借故推托了。自从那个司徒彦进宫后,哀家这是想见皇上一面都很难啊。”太后十分不满的说。
“母后这是冤枉儿臣了。只是最近大臣们上奏的奏折太多,各地又是闹水灾又是瘟疫,令朕伤脑筋得很,实在无暇分身。”
太后眼神凌厉的看着他:“是吗?可哀家回宫却听闻皇上终日闭关于望仙楼。”
她礼佛回来,皇上本该去向她请安的。可后来工部急见,给耽搁了,到现在也不曾去过慈宁宫。
与此同时,蔺贵人因意外小产,精神崩溃,硬说是被人陷害,不依不挠的要太后作主,弄得她心烦不已。看来这后宫没个主事人当真是不行。前任皇后感染顽疾逝世两年,也是时候重新立后了。
这也是她此次前来的目的之一。
“朕在望仙楼也不过是图个清静,好专致于国事。朕的身体状况母后也是知道的,若非有司徒彦,对这朝政之事,恐怕也是有心无力。”
“皇上该请太医好好调理,那人都是装神弄鬼的,皇上莫要被迷了心智。”
“朕心中有数。”上官君烨淡淡的说道。
太后知道现在皇上很信赖司徒彦,便是强行劝阻也是无用的,只能暂时作罢。
言归正传。“听说那凤清歌现在住在九王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