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捕头躬身道:“回禀老爷。船家商行掌柜秦祥,与老爷的跟班吴雄吴爷争吵后。打了吴爷一拳,致使吴爷吐血而亡……”
“什么!”秦元大喝了一声。腾地站了起来,眼睛瞪得溜圆,“吴雄死了?”急匆匆几步来到尸体前,蹲下身,探了探鼻息。
“唉呀!谁打死他的?”猛地回身,瞪着秦祥等人,“快说。是你们谁打死他地?”
秦祥硬着头皮磕了个头:“小人秦祥,是船家商行掌柜。是小人我……小人我不慎,误伤了吴爷……不过,是他说话无礼,还先朝我吐口水。我生气了,才打了他的。”
“说话无礼?有谁能证明?再说了,他说两句难听的话你们就要打死他吗?还有没有王法了!”秦元大喝道,随即又朝秦祥脸上看了看,“他吐你口水了?吐你哪里了?”
“吐我脸上了。”
“口水呢?你脸上怎么没有?”
“我……我擦掉了,不过你可以问我店里的伙计,他们都听见他说话无礼,也看见他吐我口水了。”那几个伙计急忙点头称是。
“他们都是你店里的伙计,当然帮你说话。能做个屁的证人,有没有其他证人?”
“其他人?……”秦祥傻眼了,当时店里除了自己店里的伙计之外没有别人。现在听这知州大人的意思,很明显在帮着死者这一方,那是当然,死地是他的跟班,他不帮他帮谁。想到这里,秦祥想求求情看看怎么样。磕了个头,说道:“是小人鲁莽。误伤了石爷,请大人恕罪……”
“恕罪?你把我跟班的都杀了!杀人偿命你知不知道?你叫我怎么恕你地罪?”秦元袍袖一甩,回到了公案后,拍惊堂木叫道:“来人!”
“在!”两边拿着水火棍的皂隶齐声答应。
“将凶犯秦祥拿下!”
“是!”上来几个皂隶,抖锁链哗喇就把秦祥给锁上了。
见这知州大老爷将船家商行的林掌柜锁上了,外面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阵乱哄哄的议论,有的暗暗叫好,有的替这大老爷担心,有的抱着双肩等着看热闹。
锁链上身,这秦祥有点慌了,说道:“大老爷,我真的没有用力打他,就轻轻碰了一下,他就倒了……其他几个伙计也连声帮腔。公堂上顿时乱成一团。
秦元惊堂木又一拍,止住了他们的说话,吩咐先将其余的伙计押下去,先审秦祥。
对打死吴雄的事情秦祥想赖也赖不掉,因为当时就在大街边上,那么多围在一旁看热闹的人看着的,再说他先前已经认了罪,再想抵赖已经晚了。只得如实交代了事情经过。
门房书吏在一旁做好了笔录,让秦祥画了押。
接下来秦元又逐一询问了那几个伙计,伙计们也都如实说了,也做了笔录。随后让伙计们远远候在大堂外。
接着,秦元要审讯那刘好人一案,吩咐将旁听人员全部赶走,不许旁听,并让皂隶们也都退下,让护卫将吴雄的尸首抬走。大堂之上就只留下几个捕快和秦祥等人。
秦元这才问秦祥道:“另外问你一件事情,你前天傍晚是不是在集市上买了一捆凉席?”
秦祥正垂头丧气,琢磨着这件事该怎么办,忽听得秦元问起这件事,回忆了一下,点点头:“是,小人是买了一捆凉席。”
“那凉席是不是用一根细铁链捆着的?”
“是啊!”秦祥有些惊讶,“当时我也有些奇怪,还问了这卖凉席的怎么用细铁链捆席子,他说这样捆结实。”
“铁链呢?现在在哪里?”秦元问道。
秦祥低头想了一会。摇摇头:“我叫李才直接把席子扛到伙计们的住处去了,我没管,所以不太清楚,不过。当时跟我一起去买凉席的那个小伙计李才就在外面,可以问问他。”
秦祥不知道秦元为什么要关心自己买凉席地事情,对他而言,更在乎的是自己的案子会怎么判,便问道:“大人,我这案子……”
秦元道:“本官会秉公办案的,不过,杀人偿命,本官也帮不了你。”
秦祥吓得脸都白了。忽然转身对大堂外喊道:“李才,你们快去和大掌柜说,让他救我!”
大堂外那几个伙计是在一间房里候着的。离得又远。所以听不到秦祥的话。
秦元微微一笑,说道:“秦掌柜,你不用这么着急,有什么话可以叫他们进来吩咐的。”
“多谢……多谢大人!”秦祥听说要杀人偿命,声音都在颤抖。
秦元吩咐一个皂隶跑出去叫来那叫李才的伙计。这伙计弯着腰上了月台。站在那不敢进来,秦元说道:“你进来吧,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不然收了监就不方便说了。”
小伙计李才哈着腰小跑进来,在秦祥旁边跪倒。
秦祥说道:“等会知州大老爷问完话。你回去之后赶紧去保宁府把这件事报告大掌柜,让他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救我出去。明白了吗?”
那伙计点点头说道:“明白了。”
秦元看着他们,问那小伙计:“你就是李才?”
那伙计磕了个头,回答:“小人是。”
“前天下午你和你们掌柜的买了一捆席子。那捆席子的细铁链你放在哪里了?”
“席子?”李才脑袋一时没转过弯来。
秦祥眼睛一瞪:“就是前天我们在市场上买的那一捆,我让你扛着回去给兄弟们用的那凉席!”
“哦!”李才这才想起来,“我扛到店铺住处里给兄弟们了。”
秦祥着急地问道:“那捆凉席的细铁链呢?”他虽然不知道伯爵大老爷为什么会对这根细铁链感兴趣。但他急于讨好秦元,追问道。
李才糊涂了,他可没注意捆席子地是什么,挠着头皮说道:“细铁链?捆凉席是用的细铁链吗?”
“你他娘的!老子揍死你!”秦祥着急了,手一扬,带动身上锁着地铁链当啷啷响。
李才吓得一缩脖子,赶紧说道:“掌柜的。我真没注意捆席子的是用的什么,您别着急,如果的确是捆在席子上了。那一定还在店铺伙计们的住处那里。我这就给您找去。”李才说着就要起身。
秦元心想,那铁链现在在我这里,你去找个屁啊,不过这还不能说,免得吓着他们到时候乱说一气。便招呼道:“别急,本官还有话问你。”
“是!”李才赶紧磕头。眼巴巴望着秦元。
“那凉席捆的是不是铁链,你记不到了吗?”秦元问道。
“大老爷。小人真没注意到,不过,外面候着的几个兄弟们可能能记得。”
秦祥大喜:“那还不快去叫他们进来!”激动之下,手里地铁链都在哗啷啷响,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是杀人犯,又在知府衙门的大堂之上,哪轮到自己下命令,赶紧望向秦元。
秦元吩咐皂隶去将那几个伙计都叫上来。
几个伙计上来之后。没等秦元问话,秦祥抢先问道:“你们几个还记不记得前天李才扛来的那一捆凉席上面,捆凉席的那根铁链到哪里去了?”
几个伙计相互看了一眼,都摇了摇头。
秦元心中一沉,问道:“一根很细的铁链,一般是用来栓狗的。”
“拴狗?”一个伙计皱着眉头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我想起来了,好像当时有个船家兄弟来交帮费,路过我们住处,说是他的渔船拴船的绳子老是断,想找根铁链去用。我当时忙着铺凉席。让他自己去找,那捆席子的细铁链可能是他拿走了。”
秦元惊喜地问道:“你能肯定吗?”
那伙计讪讪说道:“我只是听他这么说过,当时也没留意到底是不是他拿走了。不过好像铺好床之后,没看见什么细铁链。应该是他拿走了,因为凉席是直接抱进房间里来才解开地,那船家兄弟就坐在门槛那说话。如果铁链没被他拿走的话,应该还在房间里。”
另外一个伙计插嘴道:“不在,肯定不在。收拾好之后是我打扫的房间,我没看见什么细铁链。”转过头问其他几个伙计:“你们几个看见了吗?”
那几个伙计摇摇头,都说铺好床就急着跑出去招呼生意去了,没注意捆凉席的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