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这个历史上有名的权阉居然长得如此和善,唐枫也是微微愣了一下,随后便弯腰行了个礼道:“下官歙县县令唐枫见过魏公公。”
当唐枫在观察魏忠贤的时候,他也在观察着唐枫,直到唐枫出声行礼,他才回过神来,脸上堆起了笑容道:“好,唐县令果然不是凡人,一眼就看出了咱家的身份。不必多礼,你坐。”说着便走到了最上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虽然他的面上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但心里却觉得这个县令很不简单,至少胆子很大,不然换了一般人在东厂之中可是不敢随意落座的,而且他还敢和自己对视。这让魏忠贤对唐枫有了几分欣赏之情。
在唐枫坐下之后,魏忠贤才笑着问道:“唐县令何以一见到咱家便能猜出咱家的身份哪?”唐枫忙道:“这里乃是东厂,而接我来此的马车又非凡品,下官以为有此手段的人除了魏公公之外便无他人了。”这话是在拐了弯拍魏忠贤的马屁了。也是唐枫无奈之举。只因为现在他已经算是和东林党站在了完全对立的方向了,可不能再得罪阉党,不然他可就真的会被两方面的人给除去了。
魏忠贤点了点头,对他的马屁并没有表现出唐枫预料的欣喜,其实唐枫忘了一事,那就是以魏忠贤今日的身份,多的是人拍他的马屁,那他又怎么会对这话上心呢?就当唐枫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的时候,一个小太监便托着茶盘走了进来,为魏忠贤和唐枫端上了一杯香茶。魏忠贤拿起茶来喝了口,然后才问唐枫:“你应该能猜到咱家今天将你叫来的原因,说说你的看法。”
唐枫心中暗道我怎么知道你为什么叫了我来,但随即便猜到了:“回公公的话,今日在大理寺的大堂之上那位主审的惠大人明显是在包庇那汪家之人,若没有其他人的介入,恐怕此案根本无法有一个公正的审理。”
“这个早在咱家的预料之中了,他们想尽办法地将人从锦衣卫的手上抢走,送到了三法司那里就是为了找他们的人来审案了。今天不过是个开始罢了,你不必放在心上。”魏忠贤说着,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他对唐枫的应对能力很是满意。
“可是……”唐枫却是面有难色,“如今那一干人犯咬定是下官大刑之下才作的供词,情势对下官很是不利,若再由这些人审下去的话,不但汪家那两个主谋会平安出来,而且下官还会被他们反咬一口。”说着唐枫又想将堂上的情形转述给魏忠贤知道。
不想魏忠贤却一摆手道:“堂上的情况咱家都清楚了,此案无论是人证还是物证都有,可他惠世扬却受人之托要将案子往别处引。但是咱家可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他惠世扬越是如此行事,情况对我们就越是有利!”说着从他的眼中露出了一点精光,这与他有些痴胖的样子完全不搭调。
唐枫对魏忠贤能够清楚地知道堂上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的手上毕竟有着无孔不入的两个特务机构啊。但是唐枫对他的应变却很是感兴趣,为了能够从对方的口中得到一点消息,他便大着胆子道:“公公,以下官之见,若想将那汪德道几人定罪,就得派人前往歙县,将一些经历过那两件事的人都叫到京城来,如此便比下官一人的证词更为有力了。”
魏忠贤却又摇头道:“不,咱家想在今年就将此案给定下来,若是现在再去歙县,一来一往便须半月,再要审定此案便没有时间了。而且咱家的目标也并不是什么汪德道,而是他们的那个叔叔汪文言。”
想不到魏忠贤居然会在自己的面前毫不隐讳地说出了这话来,唐枫的神情便有些尴尬了。虽然他现在是站在阉党这边,可毕竟不是他们的人,这个魏忠贤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
似乎是看穿了唐枫的心思,魏忠贤继续笑着道:“唐县令,今日咱家让你来相见,除了安你之心之外,更重要的就是想对你说一件事情。”说到这里,魏忠贤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表情很是严肃地道:“咱家看你也是一个可造之材,你可愿舍了那七品县令之职,在咱家的手下当差?咱家可以保证你的前途必将不可限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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