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得周围无论是兵是民都被李德勤的话语给挑了起来,唐枫心急如焚。又见他说的越来越是起劲,心里一阵阵的杀意难制,突然他看到了站在一边正听他说话的司马钧毅,心里一动便有了个决断,便立刻冲他打了个手势。司马钧毅只是好奇这里怎么会有许多人围着,对李德勤的话却是听不太懂,这时看到了唐枫的动作也不多想便操起了斧子大喝道:“我砍!”使足了气力,抡起了数十斤重的大斧舞动了起来。周围的军士见状都大为惊骇,纷纷走避,一下就散了开去,将那李德勤个露了出来。
李德勤一边挑动着所有人的情绪,一面想着自己往后受重用时的景况,心下更为兴奋。不想突然随着一声大吼后人群便散了开去,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长斧已经带着呜呜声拦腰向他砍了过来。看到有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居然敢对自己这个使者身份的人出手,李德勤顿时就愣住了,连本能的躲闪都给忘了,所以这势大力沉的一斧正好从他的左胁砍了进去,没有任何阻碍地从身体里划过,将他来了个腰斩。
“啊!”彻骨的疼痛和恐惧立刻被李德勤给感受到了,他虽然已经被腰斩,但短时间里却并没有咽气,一声声的惨叫传了出来,使得周围的人都大惊失色。他怎么也想不到明人会这样杀了自己,不是一直都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的约定的吗?
另一边的袁崇焕也有些吃惊地看向司马钧毅,随即他就猜到了让他动手的人必然是唐枫,他不禁奇怪地看了唐枫一眼,同时也庆幸唐枫的反映迅速,在事情没有进一步恶化之前给制止住了。在一阵惊慌之后,众军士和百姓才看到了唐枫几人,全都脸色一紧。
唐枫不待他们做出进一步的反应,便朗声道:“杀得好!此人乱我军心和民心,罪无可赦!而且他身为汉人却为建奴做事更是死不足惜!来人,将这两截尸体丢下城去,告诉城外的建奴,莫要再用如此卑劣的手段来乱我军心了!”说着也不多加解释便拉起了袁崇焕等人返回了指挥所,只留下一群将信将疑的士卒与百姓。
袁崇焕先是有些不解地看着唐枫,想要问他为什么不解释一下,但很快地他就知道唐枫的用意所在了,心里不禁有些佩服对方的胆色和谋略了。可那祖大寿却没有这么高的领悟能力了,他在到了指挥所的大堂后终于有些忍不住了便将心里的疑问提了出来。
但是唐枫此时却在急着吩咐一些亲兵前往粮仓将早已经赶去那的人劝回去,直到一切都安排完后,才坐了下来。祖大寿听了他的吩咐后就更为急切了,忙道:“唐大人,怎么你不亲自去劝那些人离开,只派了几名亲兵去呢?难道只靠着他们的几句话就能劝得那些人回去吗?”
唐枫神色凝重地道:“如今城中缺粮的事情已经传了出来,若是我与袁大人出面澄清的话,只怕会越描越黑,到好似后反而会让将士们更难安心。但是若我完全不将之当作是一回事,轻描淡写地处理了,将士们反而会对自己之前的判断产生怀疑。所以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紧张,只有我们这些将领能稳住,将士们自然会安下心来了。”
“原来如此,末将受教了!”祖大寿佩服地说道。但随后他又道:“但是杀了那个使者,大人你就不怕惹来将士们的怀疑吗?还有我汉人最是讲礼,从来讲究的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只怕也很不妥啊。”
这个问题也是袁崇焕所不能理解的,他虽然心中也恨不得杀了那李德勤,可却也下不了这样的杀手,汉人最重的就是声名了,这点连袁崇焕也不能例外。唐枫看了他们二人一眼,笑道:“他根本就不是什么使者,而是间谍。他来我城中就是想窥伺我们有何破绽,昨天他发现了我们城中粮草不足,今日就来挑唆我军心了,若不尽快将之除掉,危害必然更大。我们不能因为一个虚名就将自己陷于险地!”
袁崇焕闻言也不禁叹道:“若论起果敢,我还是不如逸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