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哪里?”这是唐枫在昏迷了好久后,有了意识的情况下的第一个想法。感觉中他好象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家里,又好象回到了京城的家里,但当他努力地张开沉重的眼皮,看到那简陋的周围环境,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时,才猛地记起了昏迷前发生的事情。
“我是中了那刺客的一刀后昏迷的,不知我昏了多久,还有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我也真是命大啊,这样居然也死不了。”正当唐枫心下庆幸的时候,一人已经推门走了进来,正是吕岸。当他看到唐枫已经醒过来时,脸上的疲惫和担心便一扫而空,忙凑了过来道:“大人,你终于醒来了,你已经昏睡三日了。”
“这里可是皇太极的府上吗?我昏迷的这三日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我们的身份……”
唐枫有些急切的问话被吕岸给打断了:“大人你想问什么卑职都知道,你不用开口,只要听我讲就可以了。”说着话间,他走到了门前推开了一条缝仔细地看了看四周,见没有其他人在附近后才重新回到唐枫的边上,然后放低了声音道:“这里正是皇太极的贝勒府。当日就在大人你被那刺客击伤之后,皇太极也到了。
“虽然那些金兵竭尽了全力去追捕刺客,而他也被卑职所伤,但是他隐匿藏形的本事却很是了得,居然在重围之下让他给走脱了。为此,皇太极还下令封锁了整个东京城,不过直到现在还不曾找到那名刺客的下落。
“我们的身份倒是无人怀疑,这点大人只管放心,不然我们也不会留在这个厢房之中了。不过现在皇太极却有些麻烦了,大人你在被那刺客所伤时喊了一句话,使得在场的众人都知道了那个巴布海死在了科尔沁人的手上。虽然皇太极在知道了此事之后便下了令不得有人将此事传出去,不过也不知是什么人不听号令,不过半日工夫,许多金国的王公大臣就都知道了此事。当时我还不能明白大人你为何会说出此话,但是现在我却明白了。大人果然谋虑深远,只一句话就使得建奴的内部出现了分歧。”
唐枫听到这里,心里一宽又是一喜,总算自己在要命关头所做的决定没有白费。当时他只想着尽最后的一点力量,所以就喊出了那句话,如今果然如他所期许的那样使得金人都知道了这件皇太极一心想压下来的事情。看来皇太极势必会受到来自许多方面的责难,他想要在短时间里将金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想法是不可能实现了。
心事一了,唐枫疲惫的感觉就再次涌上了心头,不一会工夫就倒头睡了过去。而吕岸则坐在他身边小心地护卫着,自从三日前的那次刺杀之后,他可不敢再有任何的大意了,连在金人的衙门里都会出现刺客,那这个贝勒府也未必绝对安全。
皇太极此时刚刚将自己的一名兄弟阿拜给打发了离开,他也是如之前的许多人一般来询问唐枫等一干蒙古人杀害巴布海一事以及希望皇太极顾念兄弟之情和大金国的尊严将这些蒙人处死的。对这样的话,皇太极已经听了许多,但他根本不会考虑此事,只是敷衍了几句之后,说绝对没有此事,只是有人谣传之后,就送了这个兄弟离开了。
看着阿拜急步离开的背影,皇太极的脸上露出了深思的神情:“看他的模样似乎只是对最近所传出的关于巴布海之死的言论有些怀疑,想让我将这些蒙人杀掉,怎么也看不出是他派的杀手对蒙人不利的。不过就那些在场的士兵说,那刺客之所以能够进到衙门里,接近那几个蒙人就是因为手里有他府上的腰牌之故。我必须要小心这人,他或许早就有心对我动手了,这次的刺杀就是他布下的。”
阿拜在离开了贝勒府后,并没有回自己的住处,而是骑马七拐八拐地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小宅院,在让自己的侍卫四下里把守住之后,他才推门走进了宅院,走到了其中一间房屋之内。只见其中的炕上正盘膝坐着一名脸色苍白的男子,在听到有人进来后,他原来紧闭的双眼便张了开来,同时一只手搭在了身旁的刀把之上,这人正是在衙门里刺杀唐枫而被吕岸掷刀所伤的刺客。直到看明来人是阿拜之后,他才放松下来,冲他点了下头。
“李海龙,你的伤势可有好转啊?”阿拜将随身带着的伤药递了给他,然后问道。
“大人,我没事,想来只要休息几日就会无恙了。”李海龙说道,他是一名汉人,不过从小却在北边长大,所以对大明朝并没有任何的感情。在一年前犯了事被阿拜救下之后,就一直听命于他,成了他手下的一名杀手。除了高明的身手之外,李海龙还是阿拜的得力智囊,一直以来都在替他出谋划策,这次的刺杀的详细步骤也都是他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