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是因为什么?你怎会有这么大的把握呢?”杨宾奇道。
“虽然这个崔呈秀与他乃是同地为官之人,但他们两人一文一武并无多少交集。唐枫如今刚刚得势,成了魏忠贤身边的红人,而崔某则历来是魏忠贤的心腹,他们二人为了争夺魏忠贤的信任必然会在暗地里较劲,这次正是一个让他能借题发挥的好机会,我想若这个唐枫有心的话,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了。”廖师爷很有把握地说道。
杨宾在堂上踱了几步之后,也点头道:“若真如你所说的这样,唐枫肯帮我们的机会倒是很大的,为了自保我们的确可以用一下这个法子。不过还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位唐大人去了哪里,他早已离开了宁国府,若他回了京城的话,事情还是有些为难的。”
“这点大人你也大可放心,这个唐枫在离开泾县时包正是知道他的去向的,他此来南直隶是为去歙县见自己的岳父,现在才三五日而已我想他还不会离开回京,所以大人只要着人给唐枫送一封信,只要他是有心之人的话,就会明白了。”廖师爷说道。
杨宾眉头终于舒展了开来:“如果真能借他之力的话,对本官和宣州的百姓来说确是一件大好事了。也罢,我这就修书一封请他帮忙,看他能不能解我们这围了。”打定了主意之后,杨宾就立刻来到案前铺开纸就写了起来,在将事情的经过都写了之后,他又言辞恳切地请求唐枫的帮助,完了又道:“我这就让包正带了书信去歙县见唐大人,只是有一事却还要请教廖师爷你了,在唐枫回复我之前,我该怎么回复崔呈秀呢?”
“大人可以先将那两个冲撞了官府的崔家兄弟给放回家去,这样对崔家也先有了个交代,若是那唐枫不肯相助的话,大人你只好顾眼前,放那崔呈广出来了。然后大人你就借口身有恶疾辞去了官位,这样才能自保!”廖师爷在想了好一阵后才说道。
“也只有这样做了。本官原来还想做一个公正无私,为民请命的好官,想不到朝廷黑暗,只能昧着良心做事了。”在封好了信口之后,杨宾很是无奈地叹息了一句。
当这封求助的书信送到歙县的时候,唐枫果然如那廖师爷所猜测的一般尚在那里。这倒不是他真的对两老有着很深的感情,而是因为他想先在这里避一避京中的风头,同时也好与田镜筹划出一个系统的方案之后再回京去,他虽然身在徽州,但是京中的情况他还是知道的,他也知道信王的事情闹得有些大,自己是此事的始作俑者,自然要等皇帝和魏忠贤的气都消了之后再回去了。而且这次有一个半月的假期,他当然要悠闲地过了这一个半月再回京去了。
所以这几日来他不是在家里休养,就是和胡烈等人在野外射射猎,又或是去到乡间见田镜,与他谈论一些事情,倒也过得很是愉快。这日他刚从城外射猎回来,就看到了当日陪自己去过泾县的包正在柳家门外等候着,这就让唐枫觉得有些奇怪了。他将包正叫进了门后才问道:“你怎么来这里找本官,可是有什么要事吗?”
包正立刻就将杨宾所写的那封书信递给了唐枫:“唐大人,这是我家老爷写给你的信,说是现在只有你能够救他了。”
唐枫很是惊讶地接过信来,不知道自己只与这个杨知府只有一面之缘,怎么他就会如此冒昧地写信向自己求助呢?不过既然对方这么做了,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唐枫还是打开了信封看了起来。看完信中的内容之后,唐枫才知道是什么原因了,看来对方也知道现在南直隶有胆量和崔呈秀为敌的只有自己一人,而且自己也早就想对付他了,正好趁这个机会打压下他的嚣张气焰。
唐枫刚想应承下来,突然心里一动,他想起自己现在可不是孤身一人了,还有田镜可以出谋划策呢,所以他没有一口答应下来,而是说道:“此事我需要考虑一下,你就先回去告诉你家大人,就说本官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