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来到七月末的时候,三大营的战力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三千、五军两营的人马就骑术和战术上有了不小的进步,与那辽东的守军一比所差的不过是临敌的经验和杀气而已。但这却不是唐枫和其他的人所能教授他们的了,这得在沙场上一刀一枪地去练出来。当然能在短短的一月里能有如此进步,也不光是唐枫他们的功劳,这些京中军士毕竟是全国各处卫所的人马中挑选出来的精锐,自然能够有着远超常人的领悟力的。
至于神机营则更是有了长足的进步,光是将那三段式的射击领会贯通,已经使得原来杀伤力并不惊人的火枪队伍得到了质的提升了,何况还有在唐枫倡议下的将一些轻型的火炮安排在军队后阵的想法,现在即便是在野外碰上来去如风的等量的金军骑兵,他们也不一定会落于下风了。
军中战力的提升是有目共睹的事情,所以原来还对他颇有微词,认为他只是靠着阉党之势而来的将士们终于开始真心地服膺他的指挥,唐枫在京军中的地位也随之得到了大大的提升。当然这其中也有孙承宗的帮助,在知道唐枫现在所担负的重任之后,虽然忙于守边之事,他还是私下里写信和那些原来的部下替他说了话,这点唐枫是不知道了。
目前唐枫的运气还真是不错,他在军中得到了将士们的尊敬,阉党的一些人也因为他的地位而开始看重他,魏忠贤更是对他极为信任,若不是他的资历还不足的话,只怕兵部的官职都有他的份了。而在同一时间,唐枫还收到了一个好消息,关正杰终于从数十万的人名中找到了这么一个姓徐的人了,说他名叫徐舟行,籍贯在江苏的苏州。
在知道了这人的底细之后,唐枫就去向田尔耕求助了,若论查人行止的本事,天下间又有什么人能比得过无孔不入的锦衣卫呢?田尔耕正自发愁无法与唐枫这个炙手可热的阉党红人套近乎呢,一听他要找人之后,立刻拍着胸膛将此事给应承了下来,并说即便是这个徐舟行死了,他也能将他的坟墓给挖了出来。
到了八月上旬的时候,田尔耕果然没有让自己的话落空,他真的找到了这个在苏州养老的徐舟行,不过也如他所说的一般,此人已经在几年前死去了。这让唐枫大为丧气:“想不到我费尽了心力,却只得到了这么一个消息,看来老天并不打算帮我大明哪。”
见到唐枫满是丧气的模样,田尔耕便在旁劝道:“大人不必如此,虽然那姓徐的老头子是死了,但我们的人却查到他有着一个独子,若是大人想要找他报仇的话,父债子偿,找他的麻烦也不是什么难事。”一直以来田尔耕都以为唐枫寻这个徐舟行是什么私人的恩怨。
唐枫闻言唯有苦笑了两声,但却也没有解释,只是问道:“那田大人你可是找到这个徐舟行的儿子了?他现在以何为业,身在哪里啊?”
“唐大人,说来还真是巧了,你要找的人就在这北京城中,你要寻他的麻烦今天就能做成。而且此人的身份的确有些不对,不查我倒还是不知道呢。”田尔耕照旧依着自己的理解向着唐枫讨好似地笑道。
这让唐枫先是一呆,然后才道:“你还是将此人的身份说出来吧,就别卖关子了。”
田尔耕笑着道:“看来唐大人确是很急于知道此人的身份啊,我查了一下,此人与大人你都有着关系。此人姓徐名沧,乃是翰林院里的一个编修,多么不起眼的一个人物啊。不过他却还有着一个让人吃惊的身份,这就不是我们能想象得到的了,他居然是早已经被罢免了官职,成了一介庶民的**星的弟子,而且大人你与他还是同科的进士。没想到啊没想到,东林党居然还有余孽在朝为官,这次大人你可是立下了大功了。”
“什么!”唐枫难以置信地叫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直想找的人居然会是自己的同年,曾与自己称兄道弟的徐沧,登时他就楞住了,连田尔耕后面所说的话是什么都听不到了。过了好一阵子之后,唐枫才说道:“田大人,此事还望你代为保密,不要让人知道了这徐沧的身份,我找他还有些事相谈。”
田尔耕看着唐枫的模样,似乎感觉到自己之前的猜测有误,在愣了一下后才道:“既然唐大人你吩咐了,我自然不会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