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有些不解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同年,不明白怎么他的态度会有这么大的转变。徐沧像是看穿了唐枫的心思一般地解释道:“在你那日来寻我问了先父之事后,我就想到了你并不是别人所说的那样的人,你恐怕是有着什么苦衷的吧。若你真是如那些阉党一般的人的话,这次也不会尽心助我脱困了,我还是承你这一份情的。”
唐枫见徐沧没有怪自己,心里也高兴了一些,但还是说道:“可是茂林兄你原来是有着大好的前程的,现在却……我还是有些愧对你啊。”
“如今朝中是这样的情况,我一个翰林编修能有什么作用,还不如早回乡里做个富家翁来得自在呢。”说到这里,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之前的事情,说道:“对了,你前几日来见我所说的有关先父的事情我在狱里仔细地想了一下,却是记起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听到事关徐沧父亲的事情,唐枫立刻就将心里的愧疚放到了一边。
“是这样的,我记得当我还在攻读圣贤书的时候,曾见过先父写过一本手札,当时我也无意中翻看和问过他。他说这都是他一生钻研火器的心得,只是原来的那些官员对此并不看重,而且其中有些方法似乎不太现实所以才没有得以推行。不过他认为这对今后我大明的火器有所帮助,不想自己去世后无人知晓,所以就留下了一本手札。”
“真的?那可太好了!”唐枫欣喜地说道:“不知这本手札何在,可能让我一观?”
“只怪当年我一心只想求取功名,对这手札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所以不曾带来京城。我此次回苏州后,就会去将它找出来,然后交给逸之你的。不过你得告诉我为什么要它?”
唐枫便解释道:“如今我大明的边军论战力与金人尚有一定的差距,能依靠的就是火器上的优势了。所以我想帮着使我明军的火器有更大的提升,这样才能真正地击败金人。”
既然是守边卫国的重任,徐沧就更不会推辞了,他立刻道:“逸之你放心吧,我回乡后就全力寻找此手札,一定不让你失望!”然后他又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唐枫:“见你如今的想法依旧是报国,看你当年的行为也不是一个趋炎附势之人,可你怎么就会与阉党之人为伍呢?”
唐枫只是一笑道:“此事我自有打算,总有一日茂林兄你会明白我的心意的。”徐沧看了唐枫半晌后,也笑了起来:“是我一向以来太也迂腐了,现在要离开了才知道你的一番苦心,真是惭愧哪。”
徐沧的性命得以保住,唐枫不但没有因此而受到牵连,而且还使得崔呈秀又大大地丢了一次人,可以说是大获全胜,但他却并没有太过高兴。当田镜问他这是为何的时候,唐枫的眼中露出杀气道:“这个崔呈秀的阴谋诡计是阉党能够成为现在的局面的一个大助力,而他与我又结下了不小的仇恨,我不能再被动地等着他来找我的麻烦了。之前我因为有公务在身再加上他的身份的缘故无法对付他,现在却不得不想个能一劳永逸的计策了。”
田镜也明白这个崔呈秀对唐枫的威胁,可是要想除去这个人却还是有些困难的,毕竟他还是朝中的大员,官位比唐枫高了许多,可不是他想除就能除的。若是派人刺杀的话,倒是很简单的,但是因为近段时间唐枫与他的纷争不断,杀了他唐枫就是首要的怀疑对象,说不定魏忠贤会因此也将唐枫给踢走,这样两败俱伤对他来说可不是一个好结果。所以在想了良久之后,他还是没有一个有效的法子。
无奈之下,唐枫只得将杀机先藏了起来,不过却也时常地与崔呈秀为难一番,借此打压他让他的日子不好过。而经过之前的事情之后,唐枫在阉党中的地位进一步得到了提升,也算是一个收获了。
此时已经到了八月天,天气已经有些转凉了,唐枫在军中待了几日之后便再次回到了自己的家中。在半道上时,解惑的双眉一立道:“公子,一月前跟踪你的崔呈秀的侄子又出现了,看来他是死心不息啊。”
“哼,他不过是一介书生罢了,能济得什么事了?”唐枫一提起崔呈秀心里就来气。突然他的脸色一变问道:“我记得你曾说过他跟踪我是为了杀我,可有此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