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检呵呵一笑道:“我知道你忙,所以也没将此放在心上。不过你回京后这一两个月来所做的事情我却是都看在眼里的,看你用计迫使崔呈秀离京,本王也深感高兴哪。”
在这个未来的崇祯帝前,唐枫不会将自己的心意给隐瞒起来的,闻言只是苦笑道:“当日将崔呈秀赶出京时我也很是高兴,但现在想来一个崔呈秀的在与不在与朝事根本无关紧要,我大明的情况还是一般,所以便也没了当时的感觉了。”
朱由检听了后先是一怔,随后道:“你说得对,真正的罪魁还安然掌着大权,有他一日,我大明就一日不能振兴。只可惜皇兄虽然信我,却也信他,根本不可能听我的建议将这人给除去的。”说着叹息了几声。
唐枫道:“其实我之前也有一个想法,若是此计可成的话说不定真能打击到阉党的势力,只可惜现在看来却未必有那么容易了。”朱由检听了说有了新的计策,便忙问道:“哦,说来听听,说不定本王能帮你这个忙呢。”
唐枫于是就将自己想把锦衣卫从阉党的控制中拉出来的想法提了出来:“原来还以为他们必然会因不满东厂高着他们一头而有所抱怨,可是昨天在席上却发现这些人并不敢真的有所行为。”叹息着说完了这些后,唐枫又随口提到了骆养性一事。
“骆养性……”朱由检在迟疑了一下之后才道:“这个或许真是想与唐大人你合作的。”
“这却怎么说?”唐枫忙问道,对朱由检的看法他还是很尊重的。
朱由检说道:“唐大人你毕竟是两年前才来的京城,对京中的往事并不知晓,据我所知,这个骆养性正是前锦衣提督骆思恭的儿子。当年阉党与东林党起冲突时,他是站在东林党一边的。其后阉党为了使自己的手上掌握锦衣卫的力量,就使计害得那骆思恭丢了官,还被下了狱,之后才有了田尔耕等人职掌锦衣卫的大权。我想骆养性生为人子,当不会忘了自己父亲的大仇的,说不定他一直都在等着一个机会。”
“竟还有这样的事情吗?可是骆养性乃是犯官之子,怎么还能再次进入到锦衣卫中呢?”唐枫提出了自己的一个疑惑。朱由检一笑道:“这一点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锦衣卫在太祖时就定了下来,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从民间挑选的人才,这些人倒是经常更换,死了也就死了,但另有一些却是世袭的,都是当年跟随了太祖一起打下我大明江山的功臣之后,这个骆家便是那时候传下来的。所以骆思恭虽然犯了事,可他的儿子却还是得进锦衣卫里任职,至于他是怎么成为现在的千户的,本王就不得而知了。”
唐枫点头道:“原来如此,下官受教了!这么看来,那骆养性与阉党当是有着大仇的,他来找我也是想看看我究竟是否真的要与阉党为敌。既然能争取到一个帮手,我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了。有他这个熟悉锦衣卫内部情况的人相帮的话,我必能更快地将锦衣卫拉出了阉党的阵营,从而为我所用!”
当唐枫离开了信王府时,心里再次有了底气,他开始觉得此地是一个让自己铲除阉党的福地了,之前就是因为来了这里才有现在的局面的,或许冥冥中自有天意,朱由检就是魏忠贤的克星,即便他现在没有任何的大权,也能对这个权倾天下的九千岁造成伤害。
既然骆养性对自己还有着一定的提防之心,唐枫就打算自己主动出击,和他开诚布公地好好地谈一谈,这样才能说服了他。所以他便叫来了吕岸道:“你去一趟骆千户的千户所,请他今日晚上来我府上一叙。”
吕岸一呆道:“这个骆养性为人甚是低掉,大人我怕他不肯赴约啊。”
唐枫想了一想道:“这样吧,见了骆千户后,若他有所推辞的话,你就跟他说我约他相见是与他父亲骆思恭的事情有关的,我想这样他就一定会来了。”
唐枫打发了吕岸去请人后,自己便回去了家里和田镜相商,要怎么说话才能使得骆养性相信自己的诚意,从而真正地与自己联手一起对付魏阉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