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岸忙谢过后,饮下了一杯酒,然后才道:“大人过奖了,我们不过是一些粗人而已,只会按着大人您的吩咐办事,并不算什么功劳。而且这个牛空我早就想着对付他了,大人能给我这么一个机会手刃他,卑职还该多谢大人呢。”
唐枫呵呵一笑道:“话虽这么说,但若没有吕兄和诸位兄弟的高强本事,又怎么能使这些人都死在了那里,而没有一个逃脱呢?现在东厂的人都死了,根本没有人会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所以我们已经完全掌握了主动权。”
田镜道:“大人说的没错,若是在理据上来看,我们是职责所在,占了个理字,自然掌握了主动,不过却还是得防着东厂的人做出什么事来,他们可未必肯这样咽下这口气啊。”
唐枫笑了起来:“我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如果东厂的人真的忍下了这口气,我们倒是白做了这次事情了,我就是要逼得他们恼羞成怒,最终用非常规的手段来对付吕岸他们。”说到这里,唐枫面有欠色地对众人道:“所以事情接下来或许会让你们吃些苦头,你们可要有这个准备。”
“大人你放心吧,我们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怕受苦吗?而且大人你和骆千户也不会看着我们被人欺负的。”立刻有人大声说道。
唐枫有些感激地说道:“多谢各位的理解,我敢保证,你们即便是进了牢里,我也会想办法尽快将你们救出去,而且在你们出来后,我们就能向那些人还以颜色!”
在众军士都离开了之后,唐枫才对田镜说道:“田老,此计我们已经筹划了好几日了,你看可还有破绽吗?现在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可不能有半点差错啊。”毕竟此事事关这么多兄弟的生死,还有能不能将锦衣卫给拉出来,唐枫若说完全很放心是不可能的。不过当着那些全心为自己做事的人的面,唐枫还是不会表露出来的,这样才能稳定人心。
“大人你放心吧,我们既有认证,又有物证,而知道真相的人都死了,所以即便到了金銮殿上也不会输了。东厂的人若是不服,唯一能做的就是给刑部大理寺以压力,借着他们的势来颠倒黑白了。不过这也正是我们所需要的。”
骆养性也点头道:“田老说的不错,这个计划虽然有破绽,但却没有证据,东厂的人是怎么也不可能找到翻案的可能的。”见他们两人都这么说了,唐枫也总算是放心了。
而同时在东厂之中,他们也得知了自己的人被杀一事,他们所得到的消息并不比刑部的一众大人要少,甚至他们还有着当时尸体分布的图形。几个大档头的脸色都很是难看,这是他们这两年来从来没有吃过的大亏,这么多兄弟死在了锦衣卫的手上,就是以前起了冲突闹出了人命,也不过一两个人而已,现在却是二十三人,足够抵偿原来的所有了。
“这个牛空也太不像话了,不过叫他出城去办点事情,就去抢什么女人,难道这些村姑还比不得京里的那些头牌吗?”乌档头怒道,这个牛空乃是他属下的一个人,所以出了事他是要担责任的。其他的档头也都附和了几句,也有人说此事就不能这么算了。
这时的东厂虽然魏忠贤还是厂督,但他现在日理万机是不可能总管这里的事务的,所以就将大权交给了几名档头共同署理,其中以秦、楚两人为主。在听了他们的牢骚之后,秦档头就冷声道:“现在这事情很是明显,虽然锦衣卫的人出手重了,但终究是有理的一方,我们能怎么办?那些刑部、大理寺的人可都心里和明镜一般,难道会为我们而改变吗?”
“现在看来只有找九千岁为我们做主了。他锦衣卫的人杀了我们二十多人,可不能就这么算了。”另一名高档头说出了自己的办法。
“可我们总得有一个借口才行吧,无缘无故地,九千岁怎么肯为这么几个人而给我们出头呢?”秦档头说道。
“老秦说的不错,”一直沉默的楚档头道,“我们是得找一个借口,而且我还觉着此事有些不寻常!先着人去查探一下那几个出手杀了我们的人的锦衣卫的身份来历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