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兄你查出了什么?”田尔耕听他这么一说心里打了个突,就忙问道。
“那是一个证人,他可以作证当时的事情不是如那些锦衣卫所说的那样,而是另有别情,不知田兄你对此有什么看法?”楚不二笑着问田尔耕道。
田尔耕一听这话,更是露出了担心的神色:“真有这样的事情吗?那楚兄何以不向刑部的大人说明呢?”见他信了自己的话,楚不二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替我们东厂和锦衣卫的关系考虑。我知道我们双方这两年来总是有着一些摩擦的,不过那都是小误会罢了,可从来没有像这次仗义出过这么多的人命,所以此事必然有什么人在背后动了手脚。若是我直接将此事的真情上报给刑部甚至是九千岁的话,只怕田兄和许兄二位也会受到牵连。为了你我的兄弟之义,所以我才忍着没有向刑部呈上证人的证词,今天我就借着几位都在说句实话吧,我不但查出了此事大有蹊跷,还找到了此事的幕后主使之人。”
“还有人在背后主使着此事?这人是谁?”正如楚不二所想的一般,在听了他的这番半真半假的说辞之后,田、许二人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了他所说的那个幕后主使的身上去了,而将他刚才所说的什么人证给抛到了一边。
“杀我们东厂兄弟的人是一个叫吕岸的百户和十多个锦衣卫。这个吕岸和其中的八个锦衣卫都是从辽东而来,两位不需要我再说出这人的名字了吧?”楚不二笑着说完了这几句话后,便夹起了一筷菜放进了口里咀嚼了起来,同时两眼看向了田尔耕二人。
田、许两人立刻就呆在了那里,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过了良久才道:“楚兄所得到的情况可是真的?这个唐枫怎么会搀和进这事情里来,从这事情发生之后他可没有露过面啊。”
“这事是真是假,两位只要回去看看那些人的来历就一清二楚了,你们也莫要小看了这个唐枫。可记得他是怎么才来的京城吗?当时东林党在时,汪文言是多么的风光,还不是因他而死,还有崔呈秀大人,也是因为他而被赶出了京城。所以我想,这个唐枫的野心可是很不小的,现在他已经将手伸到了你们锦衣卫中来了。”
“可是……”田尔耕想分辩两句,但一时却找不出可以说的话来,只得看向了许显纯,不想许显纯却已经相信了楚不二的话了,他联系之前的事情,再加上吕岸以前和自己的侄子有着矛盾,显然他是来报复的了。
见两人中田尔耕还在犹豫难定,楚不二就继续说道:“我想这个唐枫如此做的用意就是在挑起你我双方的矛盾,而他自己则可以乘机坐收渔人之利。他最近正深得魏公公的信任,而且还有着锦衣卫千户的官职在身,若是想取二位中的一人而代之的话,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他才设下这个毒计,就是想要拉了两位入彀,从而让两位因为保自己的人而获罪。”
在又沉默了好一阵之后,许显纯才开口道:“楚兄你所说的若是实情的话,倒真是救了我们了。只是此事兹事体大我们也不敢轻忽,只有去查看无误之后才能下定论。”
“这个当然,我楚不二是不会害自己人的,我们东厂和锦衣卫一心为皇上办事,当然就是自己人了。”说着哈哈笑了两声,然后又说道:“不过我要告诉二位的是,此事连九千岁都已经惊动了,可拖不了多少时候。若是在九千岁过问之前你们二位还拿不定主意的话,我也只能顾着自己的东厂兄弟了。”
“那不知楚兄让我们怎么做呢?”田尔耕这时才恢复过来,轻声问道。
“若想让此事不闹大,使得那唐枫黄雀在后的话,就要两位秉公而断了。只要两位大人断言吕岸等人杀了我们东厂的兄弟是有罪的,该当抵命,我想刑部的人也不会硬是要和我们两边为敌而保住他们的。到时候唐枫的计划失败了,而你我双方也没有什么损失。而后我们便能联手一起来对付这个幕后的主使了。”
在和许显纯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田尔耕终于点头道:“好,若一切真日楚兄所说的那样,那便依你之言而办。宁可让这几人死了,也不能便宜了他人。”
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却没有发现,在包房的梁上正伏着两条人影,将他们的话都听了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