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先是一阵轻松,然后就知道了他所指的是什么人了。今天没有到场的属于山东的官员只有两个,孟清国既然是白莲教的奸细,自然不可能再让他做什么罪魁祸首了,那么剩下的那人就呼之欲出了——何必昌。
“论起官阶,他确是比我们这里所有人都要高,论大权也是仅次于巡抚的布政使,若是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在他的身上,的确是说的过去的。”许多人都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但是一直以来这里的人都以何必昌马首是瞻,一下子要将他给推出来顶罪,似乎还真的没有这么大的勇气。而且他们也知道这个何必昌可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人,若真要他顶罪,万一他一疯起来将大家都拖下水的话,可就完了。
“一个个的既不想担责任,又怕这怕那的,这样的人如何能成大事?”唐枫心里充满了鄙夷,但是为了自己的想法能够得以施行,他却不得不继续开导他们:“巡抚乃是一省的官长,他是罪魁之一自然不错,但若是布政使没有站在他那边的话,巡抚恐怕也不可能做成许多事情吧?所以由他来担下第二责任也是很应该的。
“我也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事情,如果本官可以肯定他不会将一切上报朝廷,不知各位大人还敢不敢这么做呢?”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大家当然是乐得让人背黑锅了,所以这些人都纷纷点头道:“一切只听唐大人你的吩咐。”唐枫见终于说动了他们,心里也暗自得意,可他却依然严肃地道:“不过此事兹事体大,你们可万不能泄露了出去,不然,你们自己的前程可就全完了。”
“我等自然以大人你马首是瞻,不敢让那人知道此事!”众人信誓旦旦地说道,同时相互间看了一眼,充满了怀疑之色。这正是唐枫所要的局面,因为这件事情,这些人之间就已经埋下了不信任的种子,那山东济南的官场就不会再是铁板一块,想要彻底地欺上瞒下是全无可能了。
将这些人都打发走了之后,唐枫才慢慢地走到了临近酒席处的一间房子前,对守在那的人说道:“开门吧。”门一开,唐枫就看到了一双愤怒、绝望的眼睛,那双眼睛的主人居然就是唐枫刚刚还在提到的那个布政使何大人了。
此时勒在他嘴上的布条也在唐枫示意之下被取了下来,他恨恨地看着唐枫,用嘶哑的声音道:“唐大人,我何某人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何要用如此毒计来陷害我?”
唐枫坐到了他对面的椅子上,笑着道:“你并没有在哪里得罪本官,甚至还对我百般的奉承和巴结,我和你没有私人的恩怨!”
“那你还用这法子来坑我?把我坑了,对你有什么好处吗?”何必昌简直难以相信地说道。唐枫脸上的笑容一收:“我和你没有私愤,却有公仇!若不是你这样的人在山东做下一桩桩的罪事,山东会变成这个样子吗?若不能将你等样人绳之以法的话,这天这地,那些死去的百姓都不会安心的!”
“你……”何必昌一时说不出话来,但在呼呼喘了半天气后还是说道:“我承认我犯下了错事,不过其他的人呢?他们也没少做那些事情啊!”
“我知道,他们并不是我所说的那么无辜,他们所做的错事并不比你少。不过我却不可能将济南甚至山东的所有官吏都给换了的,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决心!我能做的就是杀一儆百,拿一个够分量的人来开刀了,而何大人你就是最佳的人选!”
“你……”这下何必昌是彻底地无语了,唐枫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当然不可能再给自己机会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在心里咒骂着唐枫,让他立刻就死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唐枫看上去却丝毫没有被他诅咒的模样,依旧是带着几丝冷笑地看着他:“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不甘心?被你们害得家破人亡的百姓们更加不甘心,他们又能怎么办?不过我却有一个可以让你的心理稍得平衡的办法,不知道何大人你想不想听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