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老多礼了,这都是老天保佑而已。”唐枫顺口敷衍道,他看得出来田镜此来不是来祝贺自己的,而是有什么要紧的话要说,只是碍于双方的身份,才会来这手欲贬先褒的手段,所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道:“田老您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
“哎!”在听了唐枫的话后,田镜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才严肃地道:“大人,老朽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您这次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放肆了,事情已经闹得整个京城,甚至是举国皆知了。”
唐枫一笑道:“你指的是我杀的那两个人吧?这两个人一个以权谋私,贪得无厌,更是此次山东民变的罪魁祸首,为了平息民变我自然不能不狠下杀手。”
“大人杀了那山东的布政使何大人,还是不能让人有什么话说的,毕竟他犯下的罪足够将他剐了,您把他明正典刑也是不错的,可是那孔家……那可是天下读书人的老师啊,而且还是先帝时所封的衍圣公,岂是一句话就能拿下的?您却是将他都给杀了,这事已经闹得那些人都拿您当仇人了。”
不用田镜说那些人的身份,唐枫就能猜到他所指的是什么人,不就是一些在京的翰林和国子监的学生吗?这些人能济得什么事?似乎是看出了唐枫的不屑,田镜又说道:“大人你或许不将这些全不实权的人放在眼里,可他们毕竟是我大明今后的官员,翰林院里更是出内阁大臣的所在,他们现在对你恨之入骨,只是没有权力,一旦等他们掌权之后呢?还有,那些书生们更是有着众口烁金的本事,您若是随他们这样诋毁的话,只怕在青史之上你就成了比魏忠贤更是不堪的人物了。”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田镜已经将自己要说的一切都点了出来,虽然听着是在责怪唐枫,其实是在点出一点,事情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对此唐枫却是一笑:“田老看来知道的事情还是有限的紧,有些情况还没有传到您的耳中。不过,那孔家确是有着可以控制舆论的能力,但是我可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现在山东一地已经普遍传开了孔家的恶行,想来不用几天事情就能传之四海了。到时候孔家的恶行将使天下人知道,我这么做反而是替天行道了。”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田镜闻言忙问道。唐枫就将自己所做的事情说出来出来,然后才道:“正是因为孔家已经闹得整个曲阜天怒人怨,若不严加查办势必会引发新的民变,我才会快速处理了他们。此事我已经上报了朝廷,直到现在还有朝廷的回文呢。还有那些书生,其实也算不得什么,现在孔圣人不过是某些人挂在嘴边的噱头罢了,真是到了关系到切身利益的时候,我才不信那些人会有几个敢坚持呢?一旦百姓们都站在了我这边,区区一些酸儒根本闹不起大事来。”
“公子这话说的对。”这时解惑在旁帮衬着道:“前两日就有一些不知是哪来的书生打听到了我们这里是公子的府邸前来闹事,却被我带了几个人打了他们,然后命顺天府的人抓了去,现在就没有人再敢来闹了。显然他们知道这样做讨不了好,反会吃亏就不敢有所动作了。那其他人的行为也应该一样,一旦百姓们真的都说孔家的不是,那些书生自然不敢犯众怒了。”
“你做的很好,对这些人就不能心软!”唐枫近些日子来也听了许多骂自己的话,心里也正憋着火呢,一想到这些只知道之呼者也的人来自己门前闹事,也是有着怒气的。他深为自己没让解惑随在一边而感到明智,随后他又担心地道:“夫人她可知道这些事情?”
“没有,因为夫人有了身孕,所以这些事情我们都没让她知道,以免让她担心。”解惑的回答换来了唐枫赞许的眼神。虽然事情并没有像田镜所想的那样不堪,可他还是满腹心事地道:“大人,你认为这样真的不会有什么差错吗?还有朝廷真的不会借此事而办你吗?”
“如果是东林党掌权的话,我早就被革职拿办了。”唐枫满是信心地道:“可现在是阉党执政,他们中哪个是真把孔家学说当一回事的?所以我敢断言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而且我现在还掌着兵权呢,借他们俩胆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嗯?”田镜微微一愣,似乎是听出了唐枫有什么想法,但终究还是没有问出来,他只知道这次回来之后唐枫必然会再次和阉党起争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