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显纯不解地看了田尔耕一眼,不知道他口中的理由是什么意思。田尔耕知道对方若是不清楚这一点的话,是根本不会与自己联手的,便索性将自己准备好的一番要对魏忠贤所说的话都讲了出来,然后才看向了许显纯,等着他给自己一个决定。
犹豫、权衡了好一阵之后,许显纯终于点下了头道:“好,我就舍命陪你赌一次!”他知道之前田尔耕为了说动自己的那一番话也很是在理,自己若还想活命的话,只有重新拿回权力,而与田尔联手则是唯一的选择。
两人在次日就联袂来到了魏府,这是自从去年锦衣卫和东厂起了冲突而使得田尔耕受到牵连后两人的第一次联袂到来。魏府的门子冷冷地看了这两个以前的常客,皮笑肉不笑地道:“哟,这是什么风把田提督和许……千户给吹来了啊?”说话间他将千户二字咬得格外用力,这让许显纯的心里一阵恼火,但却又不好发作。
田尔耕见状忙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张三百两的银票塞到了那门子的手中道:“劳烦兄弟进去向九千岁通报一声,就说田尔耕和许显纯有要事请见。”
看在这分量十足的银票的面子上,那门子虽然有些不情愿,还是点头道:“既然是田大人来了,小的自当向九千岁通报。不过他老人家日理万机,肯不肯见你们,可就不好说了。”
“只要兄弟跟九千岁说上一声,我等是有要紧事面禀,我想他还是肯拨冗一见的。”田尔耕果然猜对了,在听了下人的禀报之后,魏忠贤果然有些好奇了,不知道这两个往日的心腹有什么要事要跑来见自己,便让人将这两人带了进来,当然,这也与此二人是魏公公以前的心腹有关,有时候他也会偶尔记起这两人的。
“下官田尔耕见过九千岁!”两人在见到了魏忠贤之后,都很是恭敬地跪了下来,磕了个头。这是以前两人见魏忠贤时很少有的动作,这让魏公公心情很是不错。在让两人起来之后,他才问道:“你们二人说是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向咱家面禀,不知是什么事啊?”
“是有关锦衣卫同知唐枫的事情。”田尔耕知道现在不是说奉承话的时候,就老实地回答道。“你指的是他这几天整顿锦衣卫的事情吧,这事咱家也有所耳闻了,他做得不错啊,那几个百户也太不象话了,不但在外嚣张,就连锦衣卫的钱都敢拿回家去,这不是作死吗?咱家知道你之前也插手了这件事情,不过有些事情还是照着唐枫的来的好。”
“公公恕下官斗胆说一句,您说的既对,也不对。”田尔耕大着胆子说道。
“嗯?”魏忠贤微有些吃惊,他想到这个人居然敢这么说自己,不过这反而吊起了他的兴趣,便道:“你且说说,咱家错在了哪?”
“下官要说的有关唐枫的事情既有现在的事情,也有之前的事情。”田尔耕知道魏忠贤已经被自己拿话给吊起了胃口,便继续说道:“若只看现在他所做的事情,下官的确不能说他有错,但是与之前他所做的一切事情联系起来的话,恐怕事情就有些不简单了。不知九千岁可还记得崔呈秀和许三伦这两件事情吗?”
魏忠贤看了一眼旁边的许显纯,点头道:“当然了,怎么这两件事情与现在锦衣卫的事情也有关系吗?咱家怎么就想不出来呢?”
“不错,在下官仔细分析之后,我发现这一切都是那唐枫设计好的。九千岁您不觉得奇怪吗,原来在您左右的人一个个地都犯了过错,都被人赶离了您的身边,而这一切却又都与这唐枫有关,这难道不可疑吗?”
魏忠贤心里一动,说道:“你究竟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我想说的是这个唐枫似乎是在有意地对付九千岁您啊!”田尔耕知道这时候不能再有保留了,便跪了下来道:“崔呈秀原来是公公的智囊,却被唐枫用他侄子刺杀自己的借口给赶出了京城;许三伦原来早就准备好了一切,却无缘无故地失了手,到现在还下落不明,唐枫奉命去与孙承宗交涉,最后却使得许显纯也不为公公所喜。还有这次的事情,很明显这一切都是唐枫在后面做的手脚,他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许显纯见此情景,也跪在了田尔耕的身边:“九千岁,我侄子许三伦是因为刺杀孙承宗而失的手,这次锦衣卫的事情也是起于他们和孙承宗的部下间的私斗,我甚至怀疑这一切和孙承宗都托不了干系。而这孙承宗又是公公之前最想除掉的人,唐枫与之有着如此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实在是不由得让我们不担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