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刚才还在叫嚷着的人立刻就被问倒了,虽然他们中不乏智谋之士,但是一时间让他们想出个计划来却有些为难了。见他们有些茫然的神情,李普世又是一笑:“什么想法都没有,我们凭什么做出让人侧目的事来?现在明廷虽然腐朽了,但是各地的卫所官兵,以及各衙门的步快、马快可还都在的,要是一个不慎,我们不但不能做出事来堵住那些人的口,反而会害了教中的兄弟,最后变成那些人攻击的漏洞!”
“那教主难道就不想有所作为了吗?难道山东一败就将教主的豪气完全给消磨了?”一个性子急的堂主张口就问道,直到话一出口,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
不过李普世并没有对此太过在意,他们现在毕竟只是一个教派而不是官府,上下级间的鸿沟没有这么大,所以他虽然心里不快,却还是回答道:“当然不是,山东一事虽然是因为官兵势大,但我们准备不足,以及小看了那些京军的战力也是有是其中的关键。我以为一次的失败不要紧,重要的是从中吸取教训,所以我认为现在我们更不该有太大的动作,反而应该静等时机的到来。以现在明廷糜烂的情况看,这一天不会让我们等太久了。”
其中几个老成的长老都赞同地点了点头,认为这个时候有所动作的确与白莲教不利,但还是有人提出了反对的看法:“教主,虽然看起来我们不动才是最好的反应,但是其他人可不会这样认为,他们一定会以此为由来迫使教主你退位的,所以我们不得不动啊。”
这人说的也是实情,所有人在听了他的这番话后,也又都露出了沉思之色,就连李普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了。如果为了圣教考虑的话,他会坚持自己的看法,在山东一事的余波尚未平息之前决不主动生事。但是问题是现在有许多人在惦记着自己的位置,若是照自己的想法做的话,最终自己必将被赶下教主之位,一想到这样的结果,李普世心里就是一阵惆怅,难道真要做那明知道有坏处的事情吗?
这时,李衍开口了,他虽然年纪很轻,在教中的地位也不高,但却因为能谋善断又是教主的公子而能与会。在叫了一声“教主”之后,他说道:“其实我也认为现在不动是最好的应对之法,但既然教中大部分人都要我们有所反击,那我们就应该满足他们的想法。
“其实在山东一事大败,许多并不曾参与乱事的教徒也被官府给捉拿之后,我就曾派人留意过。这次的事情之所以失败,除了教主刚才提到的几点之外,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教徒中有着背叛之人。就因为这些人受不得刑,或是被官府吓了一下,就将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这才使得陶定的那路奇兵都被人先下手为强了。所以我以为要想给大家一个交代的话,最应该做的就是惩处这些叛徒了。”
李普世和其他几人听了他的话后都赞同地点头道:“不错,李衍所言极是,我们圣教之中绝不能出现这些叛徒,一定要用我们自己的手段来惩罚这些人,不然若是此事一经开头的话,对我们今后的行动可就大大不利了。”说到这里,有人不禁为难道:“只是这些人听说都被官府收监了,有的还被带去了北京,我们怎么可能对他们下手呢?”
李衍很有把握地一笑道:“我的人早已经就此进行了查探,发现有几个极其关键的人并没有被官府捉拿,而是改名换姓,去了他处。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他们的确是背叛了圣教,又怕圣教的追查而不得不这样做。不过这些人现在的住处我都掌握了,所以教主若是想要对付他们的话,交给我去做就可以了!”
“好,李衍你果然是我圣教后起一辈中的佼佼者!”立刻就有人交口称赞道。李普世也点头道:“你说的这个办法很不错,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我想这些人一被杀,消息一经传出来,教中的那些人应该就不能多说什么了!”
“教主我也有一个想法!”眼见得自己的弟弟被人夸赞,李普世的长子李泽有些坐不住了:“我以为还有一个人也必须付出代价,那就是坏了我圣教好事的那个京官!要不是他,山东的事情早就成功了!”
李普世看了看自己的这个儿子,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也明白以他的性格自己若是不准的话必会单枪匹马就做的,因为这两兄弟间为了成为自己的继承者已经争了无数次了。所以在沉吟了一下后,他便说道:“既然如此,就由李衍着手对那些叛徒的报复,而李泽去京城,看看能不能对付那个叫唐枫的京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