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飞刀又被黑衣人给挡得飞向了一旁,其中一口还打在了牢房门前的那盏油灯上,顿时牢里变得漆黑一团。但这两人显然都是夜战的好手,虽然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两人还是飞快地交上了手,一时间叮当声和手脚的破空声在卢天祥的耳边响了起来。
卢天祥的心里一时间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他是白莲教的人,当然盼望自己人能胜了,但一想到对方是来杀自己的,而那个锦衣卫反倒救了自己一命,他又觉得应该祈祷那个锦衣卫的高手能占上风,因为那样自己还能保住性命。
很快地,卢天祥就发现自己不用想这么矛盾的问题了,因为随着两人交手的声音传了出去,在外面休息的诏狱看守们也都被惊动了,一个个一手持兵器,一手持火把的官兵大步跑了进来,围向了那个黑衣人。眼看着这人陷入了众人的包围之下,卢天祥没来由地在心里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感:“你想杀我,却使自己也落在了锦衣卫的手中,这次你都要担心被教主派人灭口了!”
那黑衣人一见有援兵到来了,也知道事不可为,所以在几下抢攻打退了那锦衣守卫之后,就突然往入口处扑去。那些锦衣卫们见状纷纷挥舞着兵器砍向了那人的要害。但当两方接近的瞬间,这黑衣人突然一跃而起,居然在大家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越过了众人的头顶,往外闯去,显然他也知道与这么多人作战对自己极其不利,所以只想脱身。
那些锦衣看守们自然不肯看着他逃离了,也全都转过了身来,往他的落脚点赶去。但终究因为人多心不齐的缘故,这些锦衣卫让黑衣人早一步落了地,然后一闪身就出了狭长的过道。那些自然不肯这样让人离开,便急步追了下去,有人甚至已经扬起了手中的短弩,朝着外面放出了劲箭,想以之来延缓对方的脚步。
卢天祥看着那人差点杀了自己,又被人赶了出去,心里五味陈杂,只是看着眼前那个人:“你怎么不追出去呢?”
“我的责任只是保护你不被人杀,这个刺客既然被发现了,就没有走脱的可能!”那人随口答道,然后看了一眼卢天祥:“你现在有什么感想?你为了保住白莲教的秘密遭受了如此酷刑,但你们的教主不但不念你的好,还派人来杀你,你觉得还有为他保守秘密的需要吗?”
卢天祥的心里原来就有了这样的想法,现在受这人一问,更使得原来就有点不确定的心思有了动摇。突然,他心里产生了一丝疑惑:“他们怎么就敢肯定会有人会来杀我?居然早就派了这个人在这里防备?莫非这只是一场戏?”
见卢天祥不作声地看着自己,那人似乎也觉得事情有些不妥,他明白自己这时候说什么都有越描越黑的嫌疑,所以反而静了下来,盘算着怎么让对方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此时外面依旧传来了一阵阵的打斗之声,这让卢天祥又觉得事情不是自己所猜想的这样,一时间他都不能确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而在外面,一切正如卢天祥所怀疑的那样,正在做着一出戏,那黑衣人和众锦衣卫离开了卢天祥的视线后就都放松了下来,在外面以兵器互相交击弄出了些声响,听着好象还在大战一般。
吕岸走到了黑衣人跟前笑道:“解兄果然好本事,一下就从众兄弟的身边蹿了出来,便是他们真想拦你都做不到啊。”
扮成黑衣人的解惑只是淡淡地一笑:“吕大人说笑了。只希望这次的事情能让卢天祥真的相信白莲教有人要杀他,从而招供一切。”
“这是大人设下的计策,应该能够成功!”吕岸很有把握地说道。
在两人的谈了几句之后,众人都住了手,然后解惑便往外而去,其他人则各自回去休息,只等明天看卢天祥的反应了。但就当众人散去的时候,一条身影却从诏狱的外面翻了进来,直往关押卢天祥的大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