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摇头道:“不会的,京城九门到现在才开不久,他来不及离开的,而且他还受了内伤,京城墙高池深他是不可能再动用太多的力量来施展轻功了。所以我断定他在京中一定有着自己的藏身之处,那里或许有一个比卢天祥隐藏得更深的白莲教的奸细!”
李普世此时正如唐枫所猜想的那样正在倪文焕的府,在一名倪大人的亲信帮助下取着嵌在了腰部的那颗弹丸。直到那颗发黑的铅弹从身上取下之后,他才深深地抒了一口气。他没想到自己这次会如此狼狈,不但没有杀了卢天祥这个后患,还使自己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势,加上解惑的那一拳,真可谓是内外兼伤了。
在刚离开诏狱范围后不久,李普世就发现了自己身上中了一枪,显然是刚才闪避那些乱箭时被火枪所伤,而之前又因为过于紧张而没有感觉,直到真正离了险地才发现自己的腰部被火铳给打伤了。这样一来,李普世原来想在杀了卢天祥后便先离开京城的打算就做不到了,以他现在状态,是不可能从容翻过五丈的高墙,出京而去的,何况经这么一闹之后,京里的守卫也势必更严,无奈之下他只得选择回到了倪府。
倪文焕在惊醒后看到李普世那受伤的情况时,也是大惊失色,好在他有一个亲信是郎中出身,所以急忙将之招了来为李普世疗伤。那人虽然曾做过郎中,但却也是第一次替人挖取弹丸,在完事之后也是满头大汗。但在取出弹丸之后他又惊叫道:“大人,您身上的伤恐怕不是取出弹丸,敷上金创药之后就能好的,它还带了毒性!”
“什么?”李普世面色一变:“这些锦衣卫实在太也卑鄙了。”
那人微微有些色变,但在见到自家大人的凝重的面色后,他还是如实说道:“这倒不是有人故意抹了毒,而是这弹丸是用铅制成,与血肉混在一处便有毒性,要想治好的话,却需要用一些驱毒之药,不然只怕伤口会进一步溃烂……”
“那就赶快用药吧,我府中有的是名贵药材。”倪文焕立刻说道。
“大人恕罪,这些驱毒之药不是府中常备的,所以得去药店抓取。”那人为难道。
“这样啊……”倪文焕叹了口气道:“那你天一亮就去抓些来吧,老爷我自会重重地赏你。记住,此事不可与其他人说,不然的话老爷我的家法你是应该知道的。”
在又赏又夸地将心腹打发了之后,倪文焕才小心地问道:“教主,这究竟是出了什么变故,您如此神通还会为人所伤?”
“哎,人算不如天算哪!”李普世无奈地苦笑道:“没想到今日诏狱中竟有不少的好手,我急于脱身之下才为那些人有机可趁,被这该死的火铳给击中了。”说着他也不隐瞒,将事情的经过给说了一遍,直听得倪文焕连连咂舌。
“教主现在暴露了身份,又受了伤,还有什么打算?”问这话时,倪文焕有些担心地看了李普世一眼,深怕他连累了自己。要知道现在的他已经是朝中的高官了,有权有财,有时候也想着能够脱离了白莲教。不过这也只是他想想而已,他明白一入白莲教,你若不想被处以极刑的话还是不要叛教的好。
“还能怎么打算,只有先在这里养好伤势了。”李普世没好气地说道:“现在锦衣卫的人一定在四处地找我的下落,我又受了伤,根本出不了城了。”
“既然如此,教主就在属下这里住下来养伤吧,属下在朝中也有些地位,那些锦衣卫再怎么样也不会来这里查的。”倪文焕有些言不由衷地说道。
他自以为凭着自己的身份能够不被锦衣卫的人所关注,但情况却并不能如他所愿,就在次日他的亲信去到药铺抓那驱毒和疗伤的药材时,就落在了已经布置在各个药店周围的锦衣卫们的注意,很快地,他们就查到了这个人的身份乃是倪大人府上的下人。
这一日里,唐枫派出的人抓了好些个买这两种药的人,但没有一个是和李普世有关系的,现在一听有这么一个人,不少人都觉得不用查了,毕竟倪大人可是朝廷命官,怎会与白莲教的反贼搅和到一块呢?不过唐枫却不这么认为,他以为自己不能放过一丁点的机会,即便是亲王,这次也要一查到底。当然另有一点是唐枫没有当众说出来的,他是巴不得倪文焕和白莲教的人有着什么关系,这样一来自己可就能够趁势对阉党进行打击了。
所以在知道此事后不久,唐枫就带了人亲自赶去了倪文焕的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