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敢情好!”秦燮大喜地伸手就拿过了一张名帖看了起来。唐枫见自己的计划果然奏效了,心里也是一喜。想要堵住这些人的嘴,这招的确是最绝的办法,不过他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情况,想要这么大动干戈地对这些正攻讦着袁崇焕的人下手必会为魏忠贤所阻,甚至可能会弄巧反拙,将自己陷于不利的境地,所以他便再次想到了利用东厂的这些人。
楚不二也随手打开了一封求情的书信,看了几眼之后,便知道唐枫所说的确是真事,这些书信确是朝中那些大人们亲笔写就的,只凭这些东西,就有理由怀疑这些人和卢天祥,与白莲教有什么关系了。不过他却并没有像秦燮一般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这些东西上面,而是偷眼看向了唐枫,因为他总觉着唐枫这么做一定有着自己的用意,断不会如此便宜自己的东厂的。
果然,在这一看之下,楚不二就看到了唐枫嘴角绽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怎么他会这样呢?很快地,楚不二就想到了问题的所在。身为东厂大档头的他们,虽然是魏公公的亲信,但因为并不属于朝廷官员,所以并没有参与当日的聚会。不过这次的事情楚不二还是清楚地知道的,在看了这些人名之后,他已经猜到了唐枫的目的所在了,所以他在微微一笑之后便道:“唐大人这么做并不是只为了对付白莲教的人吧?”
“楚兄何出此言?”唐枫一愣,下意识地就要否认。
楚不二一指那些书信和名帖上的姓名,笑着道:“若是在下没有记错的话,这些人中有不少正是这次上弹章弹劾袁崇焕的官员,而我又听说之前唐兄你却是在九千岁的面前力保袁崇焕的。莫非这次你是想借我东厂之手来帮你除去这些祸胎吗?”
唐枫倒是真没想到这个楚不二看问题竟能如此透彻,一转眼就看穿了自己的用心,不觉有些心慌。不过很快地,他又镇定了下来,他知道现在再否认反而会为这两人看不起,便索性不作掩饰地道:“楚兄所言甚是,我的确有这样的心思。不过这些东西却是千真万确的,我可并没有为了保那袁崇焕而做假啊。楚兄若是担心受我利用的话,便算了,我自会以我锦衣卫自身的力量来查他们的。”
“哎,唐兄你误会了。”眼见得唐枫伸手要将那些证据拿回去,楚不二急忙上前阻拦:“我不过是一时多疑问问罢了,唐兄何必生气呢?这些人中有人会对我大明朝廷不利,我身为东厂的档头自当尽力将他们给找出来,怎么可能因为有点小疑问而放弃呢?”
“这么说楚兄肯与我连手了?”唐枫打铁趁热地问道。
“当然,虽然这可能会使得朝中的某件事情出现变故,但这与我东厂并不相干哪。”楚不二意味深长地一笑道。其实他这么说也不过是想跟唐枫表明自己不是蠢人,唐枫所耍的手段自己是心知肚明的而已。
唐枫道:“楚兄有件事情我却是要你知道的,不错我确是想保那袁崇焕,但却是为了我大明的江山着想,正如这次我来找你们一样。所以你要是认为我是想借这件事情来保袁崇焕可就大错特错了。”
看着唐枫那严肃的面容,楚不二两人还真有些信了,便都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们做事就更能放得开了。”当然,他们之所以会同意和唐枫连手的最要紧的原因还在在于二人一直都想将白莲教彻底铲除,好在魏忠贤的面前请功,于是才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
两日之后,京城中就再次起了一场让那些官员们人人自危的风暴,许多言官和其他的官员上午还在衙门里,下午就被被人从衙门里给传唤了去。当这些人的家人眼见得老爷以夜未归而去衙门打听时,才知道他们是被锦衣卫或东厂的人给提了去,见是这两个地方的人出的手,那些人顿时就慌了,谁都知道进了这两处地方,一定不会是什么小事,而自家的老爷在这满朝皆浊的年代里,屁股当然也是很不干净的。
锦衣卫诏狱之中,这些已经被关了有三日的官员们都已经全没了在外时的风光,灰头土脸的不说,还满是惊惧之色,虽然锦衣卫的人至今还没有对他们用刑,但每日里听着狱中其他的囚犯被人拷打时发出的痛呼声,对他们精神上的摧残也是极大的。而关在这种不见天日的所在,越是不问他们什么,对他们的压力也是越大,这些人已经快要受不住这种煎熬了。
就当这几十个官员都快要崩溃的时候,终于有人将他们带到了一个干净的所在,看到了锦衣卫的其中一名千户。那人很是严肃地看向了这些人:“想必各位大人也应该知道我锦衣卫诏狱招待的是些什么人,若不是有了什么证据的话,我们也不会将你们都给请了来。原来是想要用刑之后才让你们回话的,现在我家大人心软,只要你们将事情交代了出来,便能省了这皮肉之苦,你们便在这里写下自己所犯的大错吧。”说话间,就有锦衣校尉给他们拿上了一些纸笔,让他们写下罪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