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跟你一样,全不知道内情吗?”黄大哥哼了一声,显然是中计了:“你是不知道我的拜把子兄弟是同知大人跟前的亲卫,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他了?而他和我更是无话不谈,便是同知大人的一些机密事情也总是在酒醉之后说与我知道,这事情也是刚才饮酒的时候他告诉我的。不过我兄弟说了,此事兹事体大,不能说与其他人知道了。”
没想到这个人说了这半天还是不肯吐露实情在,这让一众官员们更是难奈,但他们此时却只有干着急的份,只得在心里希望那年轻人能再有什么办法使他开口。
果然,那年轻人真的不能忍受黄大哥的坚不肯吐露,便道:“黄大哥你还不相信我吗?我小余也算是守口如瓶的人了,你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
“这事实在是说不得啊。”
“看来大哥还是没有将我当成是兄弟,看来一直以来我将你当成亲大哥都是一厢情愿。算了,我也不再逼迫黄大哥了。”那少年居然还会玩以退为进的手段,这让后面的官员们更是兴奋,同时也祈祷着那个黄大哥会妥协。
在叹了一口气后,那黄大哥终于说道:“小余这不是我不将你当兄弟啊,实在是……”说着似乎是暗自下了很大的决心,在一咬牙后他才道:“好吧,既然兄弟你一定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不过此事你可不能再说于第三个人知道了。”
听他说得郑重,那些听到这话的官员们都是一脸的嘲笑之意,粗人就是粗人,居然把自己这些人给忘记了,不过他们也知道这事与自己的切身利益,甚至是生死荣辱相关,当然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使得那两个谈话的人有所察觉了。
“是这样的,你可还记得那日吕千户曾来诏狱让那些大人们写下供状吗?这问题就是出在了这些供状之上。吕千户将供状交到了唐大人的手上,他一看就发现了其中有些人用心歹毒,居然将一切罪责都推到了九千岁魏公公的身上。这下大人可就为难了,若是照实查的话,这事情必然会得罪九千岁,无奈之下,大人只得先将这几人给放了出去了。”
“什么?竟是这么一个缘故?”所有官员都愣在了那里,原来唐枫也是有着自己所不敢得罪的人的啊,怎么自己之前没有想到这一层呢?要是之前自己也是这么写的话,恐怕现在也已经出了诏狱了吧?顿时这些官员们都深深地悔恨了起来,恨自己怎么就没有早一点想到用九千岁来做挡箭牌呢?
其实若不是这些人不敢这么做,怕得罪九千岁的话,这招官场中被人用得滥了的推委手段他们也不至于会忽略掉。现在想来,他们觉着自己真是愚蠢,自己怕九千岁怪罪,难道那唐枫就不怕吗?他怎么会让这些说九千岁过错的话落入九千岁之眼呢?
这时那年轻人才恍然道:“原来是这么一回子事情,黄大哥不愧是我诏狱这一亩三分地上的万事通,果然没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你。”
见自己的小兄弟对自己大为敬服,那黄大哥也嘿嘿地得意了起来,过了半晌才道:“今天我担了这么大的干系将如此机密的事情都告诉了你,明天你怎么也得请我好好地吃一顿,还有那倚春阁的姑娘老哥我也有些时日没有去看她们了,你也一并……”
之后的谈话对这些大人们的吸引力都不大了,他们也就不再去细听了,现在他们只希望那唐大人能再着人来让自己写一次罪状,这样自己也能如前面的同僚一般离开这鬼地方了。因为这些人都是关在牢房之中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在说了这一番话后,那黄大哥和小余就已经暗自离开了,他们也不是什么狱中的看守,而是吕岸手下的两个得力的小旗,这一切都是吕千户吩咐他们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