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既然一个县令能因为给魏忠贤修筑了一座生祠而受到封赏,那袁大人要是这么做的话也必会讨得魏公公的欢心。而且宁远有这么多的军士,比普通的百姓可强多了,或许没几日工夫就能修成一座生祠了。不知道我的想法可不可行?”
堂上众人在听了吴三桂的这一席话后都是一阵愣怔,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么一个少年能提出这么一个主意来。见大家都不做声,吴三桂就显得更是紧张了,他全不知道自己所说的话究竟有没有用处。直到袁崇焕笑着对他一竖拇指,满脸是夸赞的笑容时,他才放下心来。
祖大寿对着自己的外甥左看右看,看了好一阵后才一拍他的肩膀:“小子,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有这一手本事,舅舅以前还真是小瞧了你。我想要是你从今离开军队而去官场的话,今后的前途一定更为广阔。”
“是啊,小小年纪就懂得了谄媚之道,若是长大了还得了?”一个人冷冷地说了一句话后走进了堂来,正是吴三桂的父亲,吴襄。看到自己的父亲虎着一张脸突然出现在这里,少年的吴三桂顿时就露出了一丝胆怯之色。
“两环兄,这次三桂可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你怎么不称赞他,反倒是如此吓他?”袁崇焕呵呵一笑地劝道。吴襄朝袁崇焕行了礼后才道:“我不是怪他为袁大人出主意,而是担心他啊。哪一个后来奸邪之人都是从小养成的,如今三桂他就能懂得这些事情,要是长大了在朝堂上岂不成了一个祸害?所以我宁可让他在军中,学学军士们坦诚无欺的行事风格,也不会让他弃武从政的!”
众人一听,都笑了出来,觉着这个吴襄也太过小题大做了。虽然受吴襄这么一说吴三桂有些害怕了,但是他为袁崇焕所想的这个方法却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正如吴三桂所说的那样,要说其他的,辽东这里或许真比不得其他的州县,但论起人力来,这里却是有着自己得天独厚的条件。数万大军只抽调出一部分来,就能很快开始修建这生祠了。这些将士们个个都是精壮之人,抬抬扛扛的比之操练可就要简单得多了,而且他们向来修筑城墙都习惯了,所以不过几日工夫,在辽东的宁远城里就树立起了一座气势恢弘的祠堂。虽然从内部结构上来看,它还是略显粗糙的,但是在宁远这样的边城,如此一座生祠已经很是了得了。
然而在一切都搞好之后,袁崇焕却有些茫然了,他忘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修筑生祠是为了买好魏忠贤,但是现在却无法将这事情让远在北京的魏忠贤知道。现在不年不节的,而且自己也从来不与之有什么往来,怎么通知他呢?
其实根本不用袁崇焕伤这个脑筋,就在魏忠贤的生祠落成之后不久,锦衣卫在辽东的探子已经将此事报到了唐枫这里。一见这情况,唐枫便笑了:“元素兄终究不是一个刻板之人,他终于也找到了一个可以与阉党虚与委蛇的办法了,我也该再帮他一把了。”
次日,唐枫就将在宁远的这件事情上报到了魏忠贤那里,当魏公公看到宁远城也如其他地方为自己修建了这么一座生祠的时候,脸上的肥肉都抖动了起来:“这个袁崇焕还是很识时务的,比孙承宗这个老匹夫可要好说话得多了。既然他做出了这个表示,咱家也不能不给他一点甜头。”
因为袁崇焕的示好,以及那些言官们又被锦衣卫和东厂折腾得没了精神,所以之前弹劾袁崇焕的事情也就慢慢地淡了下来。魏忠贤更是以朝廷的名义对辽东的将士上下进行了慰问,在他看来,现在实在可以算是上下一体,内外一心了。就连最后可能有的那一点威胁都随着此事而烟消云散。
可他却不知道,就在他自鸣得意的时候,真正的威胁已经在他的身边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