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可各位大人递到我手中的供状可不是这么表示,看各位大人所写的意思,你们可是大大地看不惯他魏忠贤的所作所为啊。难道是本官理会错了吗?”唐枫故作不解地道。
“这个……”所有人都傻了眼,任他们怎么猜也猜不到唐枫会突然来这么一手顺水推舟的,那些供状上可是检举了不少魏忠贤所做的不义之事,这可是更改不了的。有的人急着张嘴道:“唐大人,事情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但说到这里,也有些语塞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其中有那头脑清明的人在一阵慌乱之后终于有些醒悟了过来,看着唐枫脸上一阵阴晴不定,似乎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的好。
这时唐枫又继续道:“本官也只是看着那些供状才得出的结论,既然各位大人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要检举魏忠贤,那你们写的这些又有什么用意呢?莫非你们以为扯上了魏忠贤,就能洗脱你们身上的罪责吗?”话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了。
这个直接的问题更是问得下面的官员们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这个唐枫一直张口闭口地直呼魏忠贤的名讳,莫非真想要与之为敌吗?可他有什么理由要这么做呢?还是他为了对付我们这些人有意作假,到时好借九千岁的手来置我们于死地啊?”其中一些人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盘算,但是想了半晌也没能得出一个结论。终于,有一人忍不住了:“唐大人,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我等已经成了你锦衣卫的阶下囚,您大可不必用这些手段。”
这一句话一出,使得那些很是不安的的官员们也壮起了胆子,纷纷看向唐枫问道:“不错,唐大人,你究竟是要我们做什么!”
看到这些人已经再也忍耐不下去了,唐枫知道时机已到,便站起了身来:“我的想法很简单,要让各位同我一起为国除奸,上章弹劾魏忠贤!”
“什么?”所有人都愣住了,怎么都不敢相信这话是出自这个魏公公驾前的红人,如今锦衣卫的掌权者唐枫的口。但是看他一派严肃的模样,却又不似作伪。
“唐大人你何出此言哪,我大明有九千岁在一直是国泰民安……”一人的话才刚出口,就被唐枫一抖手给打断了:“这些话便是三岁的小儿都不可能信,何况是你我呢?魏阉一党自掌权以来,祸害忠良、聚敛钱财等事情已经多得不胜枚举,你们自己都在供状里写了许多,难道还能昧心说出这样的话来吗?如今我大明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境地了,难道各位大人真的忍心看着天下苍生受这些贪官污吏的不断盘剥吗?如果再这样下去,就不是激起民变,而是有人要揭竿而起,造我大明朝廷的反了!”
从魏忠贤到称呼其为更不堪的魏阉,这让众人完全能肯定唐枫所说的话确是出自本心的,但他们却依旧不敢答应他的话,魏忠贤如今在朝中已经不能叫一人之下了,就连皇帝都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自己与之为敌不是自寻死路吗?还有,之前的东林党,以及之后陆续的那些与魏阉一党作对的人那凄惨的下场也是前车之鉴,他们怎都鼓不起勇气来做这么大的一件事情的。当然,其中也有人想到了先虚应其事,答应了唐枫保命再说,但一想到锦衣卫的厉害之处,这些人又不敢这么做了。
在长时间的沉默之后,才有一人代表了众言官开了口,他正是这些言官里年纪最长的人,名叫谷应嘉:“唐大人,非是我等不肯为国锄奸,实在是奸党的势力太大,非我这些小人物所能够撼动的。还求大人看在我们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饶了我们吧。”
“是啊,唐大人,还请放过了我们吧!”其他人也都齐齐跪了下来说道。
唐枫冷笑了一声:“这些人真是不折不扣的小人,一心只想着自身的安危,却不想想百姓们现在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大明朝若是再这样下去迟早就会灭亡了!”心中顿生的鄙夷之情,使得唐枫的心变得极硬:“既然几位大人不肯做这与国与民皆有大利的事情,我也不会勉强各位。”这些官员一听他这话,都是松了一口气,不过他们却高兴得太早了,因为唐枫的话还没说完:“不过这样一来,你们与我之间也就全不相干了,之前你们所写的供状我自会拿与魏公公看个清楚,到时候只怕你们……”
“唐大人你……”众人都用愤恨的目光瞪向了唐枫,若是目光有杀伤力,唐枫已经被刺得体无完肤了。他坦然面对着大家的目光:“这可怪不得我唐枫,要怪就怪你们自己走错了一步,现在除了跟着我一起对付魏忠贤,你们已经没了其他路可走了。”
众人的面上一阵阴晴难定,终于有人开口道:“唐大人果然是好手段,让我等佩服。现在我们似乎的确只有这一条路了。不过还请大人你告诉我们一个问题,若是你能完满地解开了我们的这个疑问,我想大家还是肯与你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