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却并没有就此住口,而是继续说道:“从以上的两点来分析,一切就很明朗了,是有人为了要嫁祸于我,所以才会出现这连续两次的刺杀行为,只不过设计这一切的人实在是太生疏了,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一个破绽。不过也如你们刚才所说的,如今京城中有此能量的人的确不多,似乎除了我唐枫和下属的锦衣卫外就找不出其他人来了。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其实不然,在京城中除了我们锦衣卫外还有另一股力量能办成此事的,只是被大家给疏忽了而已!”
“是什么人?”高文保急忙问道。要是真有其他人的话,他当然愿意相信了,这样压在他肩头的担子也能轻上许多,只要受到魏阉的责难就够了。
“其实大家之所以一直忽略了他们是因为他们身份的缘故,因为他们自己便是受害之人。两次刺杀的真正凶犯不是我唐枫和锦衣卫而是魏忠贤自己和他的东厂!”唐枫用清朗的声音慢慢地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但却发现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
“你这是含血喷人!完全是为了使自己脱罪而捏造出来的话,大人可不能信他啊。”杨长洲听唐枫这么一说顿时就有些毛了,指着唐枫声色俱厉地道。
而高文保等人也都不能相信唐枫的话:“唐同知,你这话却也太匪夷所思了,这世上怎么会有那自己刺杀自己的人?这一点恕本官难以接受。”
唐枫看了一眼有些气急的杨长洲,一笑后道:“高大人难道还不明白吗?魏忠贤行刺自己是假,想陷害我唐枫和下面的兄弟才是真啊。大人你想,若不是他自己做的部署,怎么会有那么巧一出门就被刺客刺杀?而那奉圣夫人更是奉命来看他的,又有什么人会知道她在魏府从而刺杀了她呢?除了魏忠贤自己,这两点可是没有人能做到的。
“另外,奉圣夫人被杀乃是在他的府中,那可是有着上百人保护的人啊,除了内部的人,想将她找出来都很是困难,更不要说杀了她了。我想正是因为前一次的作假太明显,怕被我一眼看穿,所以魏忠贤才故意又演了这一出真正的刺杀,还搭上的奉冯夫人的性命,为的就是能彻底地定了我的罪!高大人,不知你以为我的猜测可还有理吗?”
高文保被唐枫的这一番一说终于彻底地呆住了,他的心里虽然有过怀疑这是魏忠贤的苦肉计,但却也不敢宣讲出来,如今唐枫说得有板有眼,有理有据,他就更赞同了。只是当着杨长洲的面他却是不好说同意的。
看出高文保已经有所意动了,杨长洲大急,忙道:“高大人,你可莫听此人鼓惑啊,他这是污蔑,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的污蔑!为的就是洗脱自己的罪责,其实这一切他只是猜测罢了,根本做不得准的。”
唐枫冷声讽刺道:“若说猜测,你们说我因为与魏忠贤有着过节而有行刺的动机不也是猜测吗?你们可曾拿得出半点的证据出来?不过所不同的是,你们是真的污蔑,空口白话,而我却是有着确凿的人证能证明自己所说的猜想是事实的。”
“唐大人还有证据?那还请拿出来让本官看看。”高文保闻言顿时就来了精神,大声道。
“那就请高大人下令放那几名证人上来吧!”唐枫在笃定地朝杨长洲一笑后道。杨长洲见他胜券在握的模样,心里便生出了不祥的感觉,但事已到此他已经无力阻挠这一切了。
不一会工夫,几名看来极其普通的百姓和几个遍体鳞伤的人就被衙役们带了上来。看到这些人,高文保心里就更犯嘀咕了,便问道:“唐大人,你说的证据就是他们?”
“不错,正确地说应该是人证。这几人乃是当日魏忠贤遇刺时亲眼目睹了事情发生的人。”唐枫指了指那些寻常的百姓道,然后又一指那几个带伤的人道:“至于他们,便是行刺魏公公不果的刺客了。我在事后就派人了解了情况,然后派人将这些胆大妄为的刺客给擒了下来。有当时看到这一切的人为证,这些人便是刺杀魏忠贤的刺客。”
“你们可敢在这堂上再说一次吗?”高文保肃然看向那些百姓道。那些百姓们虽然来到堂上后很是胆怯,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回话了:“回大老爷的话,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那些凶徒的面貌,但是他们的身材高矮还是有些记忆的,这几人的确是那日的刺客!”
唐枫微笑地鼓励了一下那名百姓,然后才道:“正是因为他们的帮助,本官才能将这些刺客捉拿到手。而经过我们锦衣卫的人严刑拷问之后,他们已经对自己刺杀魏忠贤一事供认不讳了。另外他们还交代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指使他们做出如此大胆之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魏忠贤,魏公公本人!”
“什么?”高文保看向了那几名满是伤的人,却一时问不出话来了。而唐枫已经从袖子里取出了几份供状:“这就是他们几人留下的供词,足以指证一切了!”
杨长洲在那几名刺客进来之后就脸色大变,他是认得这几个人,原来只当他们是躲到城外避风头去了,却不想是落在了锦衣卫的手上,这下可真的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