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己时刻都有可能被人行刺,但唐枫并没有就此躲在镇抚司里,他每日里还是有的是事情要做。除了每日早朝要在皇帝的跟前侍立之外,对阉党罪责的查察也少不了他从中指挥,所以他可以说是一直在外奔走的。
随着年节的不断临近,唐枫手上的事情也越发地多了起来,他很想在过年之前就将弹劾的事情做一个了断,不然的话一旦过年各衙门都放了假的话,一切都将停滞,转过年来就会因为长时间地不过问而使人将此事给逐渐淡忘了。所以每日里,他去到刑部及各衙门的次数日渐增多,也让手下保护他的人更是辛苦。
每当唐枫骑着马在人群中走着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的锦衣卫们都会格外地留心,时刻拿眼扫着接近他们的每一个看似很普通的百姓,以防他们会突然暴起伤人。每一次,都没有他们担心的事情发生。
在十二月二十六唐枫再次从刑部衙门返回北镇抚司之后,暗中有三个人也再一次颓丧地摇了摇头。三个最能把握时机刺杀目标的杀手在这些天的盯哨之下,很无奈地得出了一个结论,即便自己武艺再高,想要在数十名时刻提防的锦衣卫的保护之下刺杀唐枫也是根本不可能的。何况他们三人擅长的是刺杀而非搏杀,武艺只是过得去而已。
魏忠贤在传下了这个命令后就一直在等待着唐枫被杀的好消息传来,但好几日过去了,唐枫依然是活生生的,倒是又有一些忠于自己的人被定了罪,下了狱。这下魏公公可就坐不住了,当时就将楚不二两人叫到了自己的跟前狠狠地斥责了一顿,然后要求他们务必在今年三十之前杀掉唐枫。
魏忠贤也有自己的苦处,现在还是天启六年自己已经是如此不堪了,若是进入到新帝的崇祯年间,只怕自己的日子将更不好过。到那时,说不定原来还想忠于自己的人都会因为看到皇帝势大而转投那边,那自己可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所以他和唐枫的想法居然变得不谋而合,都想着能在新年之前解决对方。
楚不二两人在被魏忠贤申斥之后,自然要将火发泄在那三个自己寄予厚望的杀手身上,便也将这三人叫了回来大加斥责。在他们发泄了一通之后,那三人才无奈地苦笑道:“两位大档头,这不是小人们不肯做事,实在是没有必中的把握啊。若是没有杀了唐枫我们反而落在他的手上,只怕是得不偿失啊。”
听他们这么一说,两人倒也觉得自己有些急切,便索性问了事情的详情。那三名刺客便将唐枫身边护卫的严密仔细地说了一遍,然后苦着脸道:“现在看来想要趁他外出时行刺怕是很难了。但是我们曾暗中看过,锦衣卫的衙门里也是小心戒备的,想突入其中的难度更大。所以……”
“所以什么?”秦燮不耐地问道:“你们不是想放弃吧?这可是九千岁下的令,谁敢说个不字?”
“不,小人的意思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个更有把握的地方?”
“嗯?”楚不二看了他们一眼:“你们可是想到了什么可行的办法吗?”
“是的,只是怕此事有些难办,所以不知当不当讲。”
“讲!”
“小人发现无论是在哪里,唐枫的身边都会有不少的锦衣卫随在身边,除了他去一个地方时这些人才会离开他的左近,那就是进宫的时候。若是两位档头能让我们混进宫去,我想要杀他便很是容易了。”
“这个……”秦燮二人顿时就有些为难了,因为这不是他们二人能决定,只得先让三人离开,然后他们去见魏忠贤,看看魏公公能不能做到这一点了。
魏忠贤闻言先是有些恼怒地摇头:“若是在宫里,咱家还用派他们去刺杀吗?”但在这两个档头的求告之下,再加上他也的确想要唐枫去死,最终魏忠贤不得不答应了他们的请求:“那就让这三个没用的东西装成了太监留在宫里见机行事吧。”